「那個,我說啊。」侉子只搶到兩個餃子,沈召就在沒叫他得手,他從紙抽裡抽出一張面巾紙給自己擦了擦手,有話要說。
或許是發小的默契,又或許是沈召早已經知道來意,她合上了裝著餃子的餐盒蓋子,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你倆,有結婚的打算沒啊?」侉子說完也覺得自己多事,不好意思的衝魏叔同笑了一下。
話題突然從東北餃子跳躍到婚姻大事上面,魏叔同也晃了一下神,方向盤往右邊歪了一下。
這話以沈召對發小的瞭解,他那個花裡胡哨的腦袋想不到這些,能叫他問這個的人只有一個。
沈召拍了拍魏叔同的頭頂,把吃餃子弄得一手油全蹭在魏叔同頭上,這才接話說「我媽叫你問的吧?她就愛操心。」
侉子衝沈召擠眉弄眼,表示不是他李姨還能是誰。
沈召他們一眾發小,沒一個結婚早的。沈召漂泊不定,阿驥遠在邊疆,剩下的那一個還是個海王,這群人有一個算一個,且有的玩呢。
就連侉子也是今年剛定下來,求婚影片還是沈召幫忙剪輯的呢。
他們訂婚的時候,沈召託人送了一個狸貓抱子的和田玉手擺件,喜得侉子要讓孩子認沈召當乾孃。
看著最吊兒郎當的侉子都要結婚了,沈召媽媽怎麼可能不著急。
沈召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青梅竹馬都不來電,好不容易撈到一個魏叔同,他媽媽那個催婚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了。
「咱們小魏大夫還沒開始賺錢呢,談不到結婚去。」沈召替魏叔同擋下了這波催婚,擺出態度是她自己的問題。
沈召這樣說,侉子反而不樂意了,「沒上班呢著啥急,現在誰家結婚不是父母幫襯。你上了這麼多年班,身上還是十件有八件是家裡供養著。」
這倒是實話,魏叔同也跟著點頭。
他也不知道沈召到底開多少錢,反正每個月的薪水抵不上她一件首飾錢是肯定的了。
「你怎麼叛變啊!」沈召揉亂了魏叔同的頭髮,卻也不見怎麼生氣,「鵬城房子那麼貴,誰買得起。」
一計不成,沈召又拿鵬城的房價說事,寸土寸金的鵬城隨便一出房價都不是他們這種工薪階層能夠負擔的起的。
「你們倆家裡不幫襯著?」侉子又問。
「上班了咋能花家裡錢!」沈召義正言辭的說,得了魏叔同和侉子一致白眼。
這種話沈召你都說得出口,你要不要臉還!
「我倆確實還沒有這個打算,鵬城房價確實貴。」魏叔同決定還是得說點什麼,催婚催的又不是沈召,這會縮著該叫人覺得沒擔當了。
他和沈召滿打滿算才談了四個多月的戀愛,別說他還沒賺到一分錢,看不清未來的職業規劃呢,沈召尚有性命之憂。
魏叔同的意思也是不是不結婚,是沒到時候。
「那就隨廟廟回老家唄,大姑娘不遠嫁,咱們男的就沒那麼多講究了。」侉子絲毫不在意鵬城的房價有多貴,張嘴就是要魏叔同隨沈召回去,「你呆不慣東北,就找個中間地兒一呆,兩邊跑不也行。」
這話就有些耐人尋味了,侉子話裡話外的意思不像是談婚論嫁,像是招上門女婿的。
沈召聽了也是一愣,沒想到侉子能說出這種話來,後又很快擔心魏叔同心裡彆扭,她掐了侉子一把,「少出些餿主意!都說了暫時沒打算了。」
侉子被沈召掐了依舊嬉皮笑臉的,「掐***嘛呀!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真嫁去鵬城那麼老遠,你的嫁妝咋運過去。」
說完還嫌不夠的湊到魏叔同耳邊,故作神秘的說「兄弟,你不知道咱們廟廟嫁
妝海了去了,真挪到鵬城去,人力物力可得老些錢了。」
比起之前,這話就顯得露骨了許多。當面談論嫁妝,這是以為他是個圖錢的呢。
魏叔同看著侉子嬉皮笑臉不改,可是眼底多了幾分審視,他想「可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呀。」
「阿召的是阿召的,我的還在掙呢。你也放心些,我跑不了。」魏叔同打了轉向燈,滴答滴答的提示聲裡,一副清清亮亮的好嗓子。
沈召說話聲音總是有些低啞,一副小煙嗓。魏叔同則不是,他說話聲線並不低沉,反而透著清亮的少年活潑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