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驕眠的身邊,恰好就有這麼一隻白狐狸。”
生江似乎愣了一下,才問道:“那……會是那一隻嗎?”
李危尋眉尾一挑,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管是不是謝驕眠的那隻狐狸,忽然出現在皇宮中又忽然消失不見,連他的貼身侍衛都沒能追上,就不能不叫人小心提防。
可是生江有些不放心:“可是陛下,您要是再離宮,宮中的事情該……?”
“朕……”
“陛下……”
李危尋剛想開口解釋的時候,一個微弱得好像會隨時逝去的聲音便與他的解釋同時響起。
幸好殿宇寂靜空蕩,即便是如此微弱的聲音,也能聽個分明,於是李危尋立刻止住了聲音,看向山曾。
他像是在欣慰,又像是在慶幸:“你終於醒了。”
山曾張了張口,想要再說什麼,卻是再也提不上半分力氣。
他的臉色比起昏迷的時候還要難看。
在這座宮殿的所有輝煌之中,他好像就是其中唯一的殘缺與蒼白。
生江坐在床前,細聲問道:“山曾,你可算醒了,我和陛下都很是擔憂……究竟是怎麼回事?”
山曾很想給二人以回應,但是他現在實在是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
剛剛甦醒的時候,光是看清眼前人、再呼喚對方,就已經耗光了他所有的氣力。
於是他連搖頭都顯得費勁。
“山曾?”生江見他久久不曾有反應,難免焦急,於是轉頭看向李危尋,像一個茫然無措的孩子一般,問他,“陛下,山曾這是怎麼回事?他……”
李危尋皺了皺眉,才說:“大概是剛醒,元氣還沒有恢復,你再讓他安歇一段時間……”說著,他上前了一步,別開了生江。
生江被李危尋的動作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自己礙於身份,也不好多說什麼,甚至,自己對於李危尋的判斷,向來都是有某種臣服意味的,於是便也不再多加過問。
“昨天值班的人都有哪些?”忽然的,李危尋這樣問道。
生江雖然不知道他這樣問的原因是什麼,但還是很快回應道:“夜裡一個時辰輪一次班,不知陛下是問的哪一段?”
李危尋看向生江,深情眼眸中,似乎總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威脅暗藏其中。
“夜裡,狐狸是多久出現的?”
生江心神恍惚了一瞬。
僅僅一瞬,他便明瞭了李危尋所言何意。
“陛下的意思是——”
***
“身為另一個極端的王妃你,不考慮給本王一個解釋嗎?”
謝驕眠這時候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她看著李君同這張好看的臉,不知道為什麼,雖然覺得熟悉,但是一點都沒有親切的感覺,甚至因為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熟悉之感,反而更覺得厭惡和膈應。
於是她嘴上絲毫不留情面:“你又在發什麼瘋?是不是一天不發瘋你都渾身難受?”你看看這究竟是什麼高貴的白眼兒狼。
自己日夜不歇地守在她的身邊照顧她,她如今醒來,非但沒有半分感恩,反而還對他的厭惡變本加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