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盧剛一把房門開啟,看到的就是謝驕眠渾身溼漉、臉色蒼白好像快要隨時倒下的模樣。
他連忙讓開一個身位,放謝驕眠進去,與他擦肩而過時,除了外面雨水混雜著泥土的腥氣和獨屬於美人的細膩溫香,還有一點似陌生又似熟悉的暗香。
李君同見謝驕眠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心下一顫,瞳孔猛然一縮。
“你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他立即起身,走向謝驕眠,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褪了下來,想要給謝驕眠披上,但是目光在觸及她身上的衣物時,整個人就好像被當頭棒喝,在原地愣怔一瞬,不知該做何反應。
直到謝驕眠開口問他:“我的狐狸呢?”
他這才堪堪回過神,卻沒有立即回答謝驕眠的問題,而是一雙眼睛在美人身上週遊,——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在看著美人外面的那件衣裳,彷彿想要將那件衣裳看個對穿。
他答非所問:“這件衣裳……是誰的?”他的尾音不自覺夾雜了些許顫抖。
紅盧一聽這句話,才終於反應過來,謝驕眠身上還裹著另一個男子的外套。
不是什麼高貴的款式,只是顏色常青長潔,即便是被雨水沖刷得有些失了原本的模樣,也不覺得有多髒陋,反而給人一種“濯清漣而不妖”的脫塵氣質。
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男子的外衣,但是穿在謝驕眠這嬌弱美人的身上,除了太寬鬆了一點,竟也不覺得有更多的違和之感。
以至於剛剛她進門的時候,二人都只注意到她被雨淋溼、彷彿隨時都會倒下的模樣,沒有發覺她身上攏了一件男子的外衣。
謝驕眠眉心一皺,與著泛著蒼白的嘴唇一映襯,就顯得更有一種病到骨血裡的柔弱。
“我在問你我的狐狸。”
李君同明明心疼她此刻的虛弱,但是心中依然是止不住地嫉妒:“我問你你外面這件衣裳是誰的?!”他不自覺拔高了幾分音調,這失態的模樣讓一旁的紅盧看了都禁不住屏住了呼吸。
王爺竟然被這麼輕而易舉地激怒了……
但是謝驕眠卻沒有被他這樣子給震懾到。
她只是有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向來溫柔多情的一雙桃花眼,竟也能看上去如此天真又無辜:“你再說一遍?”頓了頓,她好像一口氣沒有及時提上來,接連著咳嗽了好幾聲,好像要把自己的心肺都給咳出來一樣。
李君同沒想到謝驕眠是這樣的反應,原本的怒氣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而頓時消了大半,再見謝驕眠這病弱的模樣,他又開始心疼起來,想要上前為她輕輕順順背,卻沒想到被謝驕眠躲開了。
美人身形雖然高挑,但是面對李君同的時候,依然需要仰視,於是抬眼之間,萬種風情裡,滿眼錯愕又無辜。
她再次開口,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竟然兇我?”
李君同:???
紅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