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謝驕眠真的是廢物,那剛才那個帶著他直接從鬼泣林傳送到這裡的人究竟是誰??
他越發覺得眼前這人身份撲朔迷離,絕不像外界傳言那般簡單。
丞相謝家……還真是給了他好大一個驚喜。
思及此,他的眼中生出幾許笑意,但是被眼瞼遮擋,叫旁人看不清晰。
謝驕眠原本被泉水打溼的衣衫已經在回來的路上被李危尋用靈力暗暗烤乾,但是衣衫上的刀口血跡,卻沒能清理掉。
忍冬看清了之後嚇得驚呼了一聲:“王妃,您怎麼還受了傷?!”
謝驕眠沒有躲開忍冬突然的觸碰,只看似風輕雲淡地問了她一句:“我今天跟誰一起出去的?”
忍冬疑惑王妃為什麼要這麼問,但還是沒有多想,老老實實就回答了:“王妃和您的妹妹一起出去的,當時漫茵小姐還帶著她的幾個好友……”
“你知道我們去了哪裡?”
忍冬搖搖頭:“漫茵小姐沒有細說,只大概說是因為思念王妃您,所以想邀您一同去踏春。”
謝驕眠的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這樣啊,她們人呢?回來了嗎?”
“這才是奇怪呢,明明說好一起去踏春,結果王妃您一身是傷地先回來了。”她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忿忿不平,轉頭低罵了一句什麼,終於再次注意到一旁的李危尋。
她雖然覺得這男子實在好看,但還是忍不住擔憂:“王妃,這男子是……?”
謝驕眠再次認真打量起李危尋。
她在很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是什麼呢?
被仇家追殺以至於走投無路的喪家之犬?
不不不,太悽慘,配不上他的周身氣質。
還是為求庇護不惜出賣色相的一隻花瓶?
不行不行,太卑賤,侮辱了這副好皮囊。
於是,在她的深思熟慮之下,二人都以為她能衝著這張人神共憤的臉、這近乎完美的身形氣度誇出什麼天花亂墜的形容介紹之時,謝驕眠薄唇輕啟,只說出了兩個字——
“男寵。”
聽到這個解釋的李危尋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
見他面色有變,謝驕眠眉心微蹙:“有意見?”
李危尋很是配合:“在下不敢。”
謝驕眠很滿意他的配合,但是忍冬卻是頗為古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轉頭對謝驕眠說:“王妃,這人是什麼身份來歷?倘若被王爺知道了,怕是不好……”
謝驕眠本來還有心解釋幾句的,但是這一句“怕王爺知道了不好”,直接踩在了她的雷點上。
她謝驕眠是何等身份,需要去看他區區一個凡人的臉色?
她愛幹什麼幹什麼,哪裡輪得到一個臭男人管教。
於是她面色不善地問忍冬:“這麼大一個王府,除了你之外沒別的下人了嗎?”
忍冬愣了愣,也看出謝驕眠心情不好了,不清楚究竟是哪一句話惹了她生氣,態度比剛才更加恭順:“王妃有什麼吩咐?”
“嘖,誰稀罕當他王妃了,要叫我上……”
“上神大人!!”小天道連忙阻止謝驕眠的語不驚人死不休,“上神大人,您現在在人間,您的真實身份是謝家的嫡長女、只是一個普通人,您您您……您就別為難我了……”
謝驕眠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也沒管小天道說的那些話,只是話鋒一轉,對忍冬說:“算了,管你們叫什麼。把府中所有人叫來,我要把這住處重新修整一番。”
忍冬一臉震驚:“王、王妃是要……”把撒星院拆了重建嗎?
雖然謝驕眠沒有明說,但是她覺得王妃大概就是這麼想的。
謝驕眠懶懶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不可以嗎?”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奇怪,王妃明明還是以往那副被嬌慣壞了的脾性,容不得人違抗半分,但是忍冬就是覺得,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