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車車窗探出頭的吳素,望著那個字失神不已,因為那是她親手寫的。
隨著徐字王旗出現,一隊重甲鐵騎出現在眾人面前。
佩刀控弩的鳳字營屬於北涼輕騎,眼下這支人馬皆披重甲的騎兵,卻是北涼軍中真正意義上的鐵騎。
裝備精良冠絕王朝,騎卒戰鬥素養更是首屈一指。
戰馬踏蹄,馬背上的騎卒隨之起伏,手中長槍傾斜角度竟是絲毫不變。
轉瞬之間,這支鐵騎便奔至近前,距離車隊五十步距離,幾乎同一時間馬停人靜,沒有任何雜音。
兩騎穿梭而出,其中一名武將極為神武俊逸,白馬銀槍,翻身下馬的動作行雲流水。
另外一位下馬的動作沒有任何美感,可以說是滾落下馬。
他搶在白馬武將前頭,帶著哭腔踉蹌奔跑,一左一右,雙腳踩出的塵土貌似不輸給戰馬。
“世子,我的世子誒,您可算回來了,祿球兒該死啊!廣陵江邊上沒能陪在世子身邊,要是世子有個三長兩短,祿球兒可怎麼活啊!”
說話間,那道看似臃腫肥胖,不輸趙毅父子的身軀,卻轉眼奔到剛剛下馬的徐鳳年面前。
若忽略他奔行時的動靜,那速度可是絲毫不慢,同樣是胖子,可趙驃在他面前,真就是個渣渣。
褚祿山噗通一聲跪倒在徐鳳年面前,抱住他雙腿就是一頓嚎。
李飛無語的以手覆面,無力的道:“大山,你非得這樣表達兄弟之情嗎?能不能換個路數?”
徐鳳年也是哭笑不得的將他扶起,滿臉無奈的道:“差不多就得了,這兒都是自己人,伱這孫子裝給誰看呢?”
褚祿山聽聞此言,倒是沒再嚎,順勢爬起身,興奮的道:“世子,我都聽說了,這次你在廣陵江邊萬刀齊出,把八千背魁軍宰了個乾乾淨淨。”
“真他孃的叫一個痛快,趙毅趙驃那對死胖子,居然敢對世子動心思,宰得好,世子就算不殺他們,祿球兒也非恁死他們不可。”
徐鳳年揉揉他的胖臉,好笑的道:“叫別人死胖子,你怎麼不瞅瞅你自個兒。”
褚祿山理直氣壯的道:“我是胖子沒錯,可他們是‘死’胖子,我沒叫錯啊!”
徐鳳年啞然,這他孃的還真沒法反駁。
他沒再理會褚祿山,轉而看向他身後剛剛走過來的白袍將領,微笑著招呼道:“辛苦袁二哥了。”
徐鳳年口中的袁二哥,正是北涼軍第一猛人和騎戰第一人,“一虎二熊三犬”六義子中的“白熊”袁左宗。
喜好拿敵人頭顱當酒碗的袁左宗,眯眼搖頭道:“末將職責所在,殿下無須上心。”
停頓了一下,似乎覺得措辭有些生硬,素來不苟言笑的袁左宗,破天荒微笑打趣道:“世子一聲袁二哥,袁左宗這幾十里路走得舒坦。”
徐鳳年對著李飛伸了伸手,笑道:“袁二哥,這位就是阿飛,你們雖然是第一次見面,相信對對方的名字也不會陌生吧?”
袁左宗點點頭,看著李飛正色道:“李公子大名,袁左宗如雷貫耳。”
李飛微笑道:“素聞北涼袁二哥,人狠話不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袁左宗聽聞此言略微愣了愣,隨後臉上浮起一抹笑意。
徐鳳年哈哈笑道:“這話貼切。”
“左宗,祿山。”便在此時,一聲溫柔的呼喚傳來,袁左宗和褚祿山下意識的看過去,隨後齊齊渾身一僵,臉上露出駭然之色。
剛才見到徐鳳年,一直在乾嚎的褚祿山,此刻卻是瞬間淚如雨下,哇的一聲就失聲大哭了出來。
他雙腿一屈就跪倒在地,連滾帶爬的趨至吳素面前,跪伏在地連連磕頭,哭喊道:“娘,我的娘啊……”
“孩兒不孝,您有什麼心願未了,請趕緊告訴孩兒,要不孩兒怕一會兒夢醒了,就見不到娘了啊啊啊……”
他的反應和言語,如以往一般滑稽可笑,但此刻卻沒有任何人覺得有絲毫可笑之意。
因為他們聽出褚祿山這些話,出奇的真摯,那份孺慕之情絲毫做不得假。
袁左宗也不由自主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虎目含淚,他自然不會以為這是在做夢,卻感覺自己猶在夢中。
那個北涼三十五萬鐵騎,無一不衷心愛戴的義母……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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