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體形就不是一個量級,修煉時間也不長。
夔靈和夔龍經過大半年的成長,已經長大了一圈,從吉娃娃大小,長到了二哈大小,只是依舊那麼活潑好動。
跟二哈一樣愛拆家,見啥咬啥,據夔姬所說,兩個小傢伙的牙正在發育,牙根癢癢,得咬東西才舒坦。
李飛腦子裡轉著古怪的念頭,將夔姬幾個拿來與雪橇三傻比較,面上卻沒什麼異色。
李白獅倒是大方得體得很,掩口輕輕一笑,對兩人欠了欠身,道:“獅獅見過世子殿下,李公子。”
不愧是聲色雙甲,李白獅的聲音嬌脆悅耳,猶如珠落玉盤,動聽之極。
李飛回過神來,不解的問道:“姑娘見過我們?否則為何能分辨出我們誰是誰?”
李白獅微笑道:“溫華跟我提起過二位,穿白衣的是世子,著青衫的是李公子,很好分辨。”
眾人恍然,徐鳳年神色古怪的看著溫華道:“華子你這一去三個時辰,不會就是在跟嫂子聊天吧?”
溫華臉上那原本已經消退的紅暈,再度浮上臉頰,且比剛才更紅。
眼見溫華有惱羞成怒的趨勢,李白獅連忙微紅著臉道:“是獅獅對他這一路行程十分好奇,請他講給我聽的。”
徐鳳年心下暗暗點頭,知道替自家男人說話,這女子要得。
吳素、徐脂虎、徐渭熊等人看向李白獅的目光,也和善了不少。
便在此時,趙宣素快步湊到李白獅面前,一把抓起她柔嫩細膩的小手,仰著頭滿臉天真的笑道:“姐姐你真好看,我很喜歡你呢!”
李白獅看著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孩,卻不動聲色的抽出手,後退一步,微微欠身道:“趙老天師請自重。”
趙宣素氣得蹦了蹦,對溫華叫嚷道:“華哥你怎麼什麼都跟媳婦說?”
溫華比他更氣,怒道:“你個不要臉的老色胚,連我媳婦的便宜也想佔,信不信我讓我兄弟收拾你?”
趙宣素脖子一縮,弱弱的瞥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李飛,道:“我這不是想跟嫂子親近親近嘛!我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你要是不告訴嫂子我的身份,那我就是個小孩子,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思想齷齪?”
“嘿,我還……”
“哈哈哈哈……”
船上一片歡騰,徐鳳年心情愉快的大手一揮,叫道:“啟程,回北涼。”
……
過了青州,到得雍州境內,進入燕子江,一路行事到青城山下,水路行程便告結束,得上岸走陸路了。
到芙蓉城中趕來足夠的馬車,一行人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
數日之後,馬隊行至與兩州接壤的貧瘠邊境,徐鳳年下得馬車,騎上了白馬。
他是騎著白馬出的北涼,如今回來自然也得騎馬,算是有始有終,為此行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徐鳳年望著遠不如南方旖旎的北涼風光,怔怔出神。
霜降一過,樹木枯黃葉落,蟄蟲入洞,室外哪怕一陣微風拂面,都透著衣衫遮掩不住的寒意。
立冬更是眨眼將至,他們出行時春暖花開,再回到陵州城已是入冬。
三年遊歷時只是在江湖底層摸爬滾打,除了辛酸就是心酸。
這趟出行可謂是一路耀武揚威,打交道的人物非富即貴,要麼就是那些江湖上最拔尖的宗師或者怪胎。
也對,尋常只敢在這座江湖淺灘撲騰戲水的蝦米角色,怎麼好意思跟開啟天窗,亮出身份的北涼世子打招呼?
這不是貼上臉面找扇?
距離陵州城還有數十里時,六年鳳小六便已振翅飛起,往陵州城報信而去。
再往前走了半個多時辰,天上響起小六的銳鳴,大地震顫開來。
徐家鐵蹄之下,八國安有完卵?
這句老話,不曾經歷過那場狼煙戰火的人,未必會當真。
北涼鐵騎精且雄,未見其面先聞其聲,官道上馬踏如雷鳴,一次次踩踏地面,整齊得讓人心顫。
道路盡頭一杆徐字王旗逐漸出現,簡簡單單一個徐字,鐵畫銀鉤,銳利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