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是真正的聰明人,也是真正的有情人,他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要,反而更顯出情義的可貴,這無論對他還是對鳳年,都是最好的。”
徐驍長嘆一聲,道:“確實是這麼個理兒,你倒看得通透。”
他徐驍就是為離陽做得太多,而離陽又給得太多。
給到最後離陽皇帝發現,自己除了屁股下那張椅子外,已經沒什麼能給。
然後他就整天擔心,有一天徐驍會來奪他這張椅子,心裡老是不得勁,就想著乾脆弄死這一家子算逑。
如果徐驍跟李飛一樣,只是皇帝身邊的一個好朋友,好兄弟,他無論為皇帝做了什麼都不要回報,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可徐驍不能不要啊!
北涼不是他一個人的,那些功績也不是他一個人幹成的,不是他說不要就能不要。
父女倆沉默了片刻,徐驍忽然道:“要不……我也認李飛當個義子?”
徐渭熊無語的看著他道:“你那六個義子,哪一個能與他相提並論?”
“你不覺得把他跟那六個人放到同等位置,對他是一種侮辱嗎?”
徐驍兩手一攤,滿臉無辜的道:“那能怎麼辦?他為鳳年,為咱北涼做了這麼多,說是給了北涼一個未來都不為過。”
“他自己可以什麼都不要,可咱總不能真的什麼表示都沒有吧?”
徐渭熊道:“他不是自稱王府清客嗎?我感覺這個身份挺適合他的。”
“李飛這人,其實跟以前的鳳年很像,不願為權勢所累,更喜歡自由自在的過日子。”
“他會不遺餘力的幫鳳年,也是因為他能看到鳳年身上的責任,知道鳳年避不了。”
“所以就乾脆把他培養成一個合格的,乃至優秀的北涼王繼承人,這樣他們未來的日子,都會過得更舒心一些。”
徐驍撓撓臉頰,沉吟道:“嗯,你說的倒也有理,權勢地位不為他所喜,那咱們就給他一些喜歡的東西,你有沒有什麼好建議?”
徐渭熊點頭道:“倒是有點想法,李飛喜愛音律,但我看他的琴已經十分破舊,府裡好琴雖不少,卻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名琴。”
“我記得致仕的前太常寺卿家中,收藏著古琴‘天龍遺音’,這架琴的琴絃是以蛟龍之筋所做,普通人根本彈不動。”
“而武林高手若以真氣灌注琴絃,倒是能彈響,但會受到真氣反噬,被自己的真氣打成重傷,從無例外。”
“多年來無人可破解此琴的奧秘,只能看不能用,慢慢的便不再為人所重視,一直只作為收藏品被人買賣。”
“李飛不僅是以音律入道的樂道大宗師,很可能還是一位天人強者,說不定他能破解這架琴的奧秘。”
“若我們把這架琴弄來送給他,他應該會喜歡。”
徐驍來了興趣,詢問道:“這還有點意思,那個前太常寺卿住哪?叫什麼名字?”
徐渭熊道:“他叫呂凌,住在泉州,倒是離陵州不遠,新年之前當能送到。”
“當初他花八十兩黃金,從一個南唐琴師手中購得,咱們多出些錢,他定然肯賣。”
……
翌日一早,天剛矇矇亮,李飛就帶著一行人去了後山,這次還多了個紅薯。
紅薯的武功也是王妃吳素調教出來的,吳素作為吳家劍冠,以劍法著稱,紅薯的劍法自然不會弱。
但她最厲害的武功,偏偏還不是劍法,而是爪法。
李飛昨晚與紅薯閒聊時,因紅薯提到爪法,他便又“恰巧”回憶起了自己所會的一門武道——甲骨龍爪手。
神龍十八掌是以真氣模擬龍軀,戰鬥方式以搖頭擺尾,橫衝直撞為主。
甲骨龍爪手便是以真氣模擬龍爪,發揮出種種威能。
待看到李飛一爪橫揮而出,將一座山峰抓成四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