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燁瞠目結舌,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老僧行願繼續道:“當時所遇屍怪,自稱將要大成,要借我血一用,所幸貧僧隨身帶了不少經書和法器,才沒被它當場吃了,只是被它咬傷後,身中屍毒,無藥可醫。”
“貧僧不久便在屍毒侵蝕下,理智皆無,人性盡喪,咬死咬傷數人後,又被一雲遊高人追捕,最終在一處深山老林,高人以法陣將貧僧困住。”
“那高人念在貧僧是出家人,便心懷惻隱,取出一塊七彩流動的玉石,闢出一處空間,將貧僧封在其中,後來貧僧才知道,那便是瑤光水符!”
“經年累月,貧僧在瑤光水符中,身上戾氣逐漸化盡,雖然身軀化為殭屍,但總算神志已然清明…”
“忽有一日,那高人一身是傷地進入瑤光水符,自言將有禍事,要用瑤光水符自救,不想連累他人,於是將貧僧放了出來。”
“他叮囑貧僧,當日所中屍毒絕非尋常,若想完全恢復,還要湊齊另外兩樣東西,而在那之前,貧僧務須遠離人群,勤習佛法,以圖延緩舊症復發…”
“高人說自己若是躲得過天災人禍,便可隨時將瑤光水符借給貧僧,可一別之後,便再無音信。而貧僧回到光願寺不久,便覺體內凶煞戾氣大有復燃之勢,於是便把自己封印於此,對永弘只說要閉關。”
“貧僧於閉關前叮囑永弘要普度眾生,即使至兇之物,只要有心向善,亦可度之,聯想到貧僧自身遭遇,便有了這‘非人、非神、非魔、非鬼’的說辭,本想如那高人一樣,將後來之人封禁於此,不料施主你卻有如此機緣,故而貧僧又有了別的打算…”
梁燁正聽得入神,一聽這話,忙問道:“什麼打算?”
老僧行願不再多說一句,緩緩將雙手合十,閉了雙眼,臉上露出了寧靜祥和的笑容,瘦弱的身軀後面,突然亮起一輪耀眼金光,金光伴著陣陣梵唱,瞬間如暖陽般灑遍寰宇!
目睹這一奇景,梁燁很快感到自己內心變得純淨,渾身毛孔彷彿都在呼吸,在那片金光中,他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和解脫感,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奇妙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沉浸在奇妙感受中的梁燁突然感到右手掌心一陣灼痛,使得他猛然間醒轉,只見一道金光閃閃的“卍”字元剛剛消失在手中。
天地之間的奇妙景象早已隨著梁燁的醒轉消失不見,他又重新回到了剛才那洞中的小茅屋門口,眼前只有仍站在那小茅屋門前的永弘。
永弘微含下頜,雙手合十,正在閉目誦經…
梁燁見永弘一副莊嚴之態,沒敢輕擾,而片刻之後,永弘終於睜眼道:“師尊圓寂了…梁施主此來,總算了卻了師尊心中之願。不知梁施主的疑惑可曾解了?”
梁燁搖搖頭道:“怎麼說呢…有了些線索,但跟沒有也差不多…”
永弘微笑不語,不再多問,引著梁燁從山洞中走了出去。
梁燁跟在永弘身後,一路朝著光願寺走著。
回想剛剛在行願的洞天秘境時,金毛犼化作黑氣竄出,梁燁心存僥倖地以為那大神已經離開了,可當他心念一動,竟感到自己對於金毛犼的感應比之從前,反倒增強了不少!
“想不到那老和尚臨死之前,竟然做了這種缺德事!”是金毛犼的憤恨聲。
梁燁自然不解,金毛犼繼續道:“以後你就知道了!”
返回的路途讓梁燁覺得十分順暢,好像比去的時候省了很多時間,但他問永弘時,後者卻只說是錯覺,兩人走的還是原路。
陸漫看著梁燁遠遠地從長廊中走來,趕忙迎了上去,她滿懷期待地問著結果,換來的卻只有梁燁無奈的輕嘆。
“去了這麼半天,一點頭緒都沒有嗎?”陸漫有些失望,轉而對永弘道,“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
梁燁勸她道:“這件事真怨不得永弘大師。他都把我領到…”
永弘忽然打斷梁燁的話道:“梁施主,山中秘要,還是不要說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