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燁正要答話,不料一道黑氣突然從他頭頂竄出,直奔老僧射去,但卻被老僧面前一道菲薄的金光屏障彈了回去!
黑氣在梁燁和老僧之間狂躁亂竄,並從中傳出了金毛犼的聲音:“想不到你這老和尚居然躲在這苟且偷生…”
梁燁聽出那聲音,連忙道:“你怎麼出來了?”
金毛犼道:“呵呵,這地方可不是你平時那種俗世!老和尚有些本事,居然敢在地藏王菩薩的道場另闢一方洞天用來閉關,難怪當初敢與我較量!”
“你們認識?”梁燁驚訝道。
金毛犼冷笑道:“何止認識…要不是他,我早就渡了雷劫,飛昇上界了!哪還有你的事…”
老僧看看金毛犼所化的黑氣道:“閣下以三界不容之身,行殺戮兇邪之道,實乃天地不容之法,若能得道,豈不亂了天綱?故而前有貧僧相阻,後有這位施主奪你造化,皆為定數啊!”
金毛犼怒道:“一派胡言!那觀世音坐下金毛犼便是先例,我如何不能?!我不服!”
“閣下其實已然功成,不過…呵呵,事已至此,服與不服,又能如何呢?”老僧微笑說完,又把目光投向梁燁道,“施主此來何干?”
梁燁說明來意之後,老僧微笑問道:“他于飛升之際被施主施主奪了造化,如此莫大機緣,施主若能善而用之,為天下蒼生造福,亦是美事,何必偏要棄之呢?”
梁燁搖搖頭:“您說的我都懂。可我因為它,生活變得一團糟,現在想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都覺得自己是在害人。我不想做什麼偉大的人,我只想擁有自己的小幸福!”
老僧問:“施主當真想好了?”
“想好了!”梁燁果斷道。
“辦法的確有,只是需要三樣東西。”老僧不疾不徐道:“金毛犼骨、化罪金丹、瑤光水符。然而如何使用此三物,貧僧卻也不知。”
梁燁半信半疑地盤腿坐在老僧面前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吧?您說的這三樣東西,我怎麼感覺像開玩笑似的呢…”
老僧神秘地盯著梁燁眼睛道:“金毛犼之屍骨,難道施主還陌生嗎?”
梁燁哭喪著臉道:“是,我是見過!可當初為了逃命,誰能顧上那個啊,再說我記得它當時都化成灰了!現在過去這麼久了,我上哪找啊!”
老僧笑了:“所以施主又如何說貧僧在開玩笑呢?”
“那您從哪知道這些的?”梁燁反問道。
老僧笑而不語,緩緩將藏在僧袍袖子裡的手露了出來…
梁燁驚呆了…
那是一雙乾枯慘白的手,像是兩條曬了多年的肉乾,手背上的血管脈絡完全乾癟塌陷,肌膚緊貼在骨頭上——
這根本就不是一副活人該有的手啊!
“何方妖孽?!”梁燁豁然站起,一副隨時準備迎戰的樣子。他已經見多了魑魅魍魎,只是他理解不了,這樣一雙手怎麼會出現在如此慈祥的高僧身上?!
老僧沒理他,隨即又輕輕解開僧袍,只見僧袍裡竟也是一副乾屍似的軀體!
金毛犼嘲諷道:“怪不得不敢在呆在外面,原來你是壓不住我的屍毒了!哈哈,還胡扯什麼閉關!”
老僧不理那嘲諷,不慌不忙地合上僧袍,招招手讓梁燁坐下,風輕雲淡道:“貧僧法號行願。四十多年前,外出歷練時,行至西北無人之地,便有了和施主一樣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