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言盡於此,還請先生三思。”
李然聞言,卻依舊是不可置否的點頭道:
“呵呵,自李某出仕以來,要取李然性命者,不在少數。”
“不知大夫究竟是想說什麼?”
他當然清楚伍奢要說的絕不僅限於此,這不過是一個開場白罷了。
….
果然,伍奢聞言,當即面露思索之色,似乎他接下來的話有些難以啟齒,但又不得不說。
好一陣後,他才嘆道:
“先生智計絕人,僅三言兩語便知奢此番乃是話外有話,實在令人欽佩。依先生之高明,日後若是執意要走,誰又能攔得住先生呢?”
“其實,奢乃是私下有一不情之請,還請先生能夠看在家父的面上,日後待我楚臨危之時,能給我們伍家留下一條生路。”
原來,說了老半天,這伍奢竟是未雨綢繆來了!
他深知李然的能力,他也十分清楚如今楚國的真實狀況。
正所謂春江水暖鴨先知,楚國的命運,似乎從楚王拒絕李然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
只不過,有些人已經能夠提前在深秋的季節,就體悟到嚴冬的寒意。
而像李然這樣的人,他既能興楚,那麼日後就難保不會順勢敗楚。
倘若真的有朝一日,李然當真站在了楚國的對立面,楚國的下場便是可想而知的了。
為了避免那一日的到來,為了避免伍家會因此而遭受牽連,他必須要有所籌謀。
在自保這一點上,他和他父親伍舉倒很是相像。但在作派風格上,卻又很不相像。
伍舉雖然也可以為了伍家的興盛不擇手段,但他卻並不會來求李然日後保佑他們伍家。
因為他並不相信李然,他甚至信不過任何人。
在他看來,伍家的興衰,只能靠他們伍家人自己去掌控。至於依靠旁人,那完全是無用的。
可伍奢就不大相同。
他乃是親眼見識過李然的能耐的,他知道李然是如何一步步將申無宇給捧上上卿之位的。
既然當年小小的一個申無宇,李然都能夠有如此的神通護他平步青雲。那李然日後能不能也保住他們伍家呢?
所以,他知道,這時候的未雨綢繆乃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按照現在的楚國局勢來看。
“哦?這倒是奇哉?大夫難道不知在下與令堂,一直就不太對付麼?”
“而且此
事如今看來無風無影的……大夫莫不是在說笑?”
李然笑著如是問道。
本來就是這樣的。
伍奢的這句話,乍聽起來,本就有些不對勁。
可誰知伍奢聞聲,毫不猶豫的擺手道:
“唉,先生這話矇騙他人可以,又豈能誆騙得了奢?”
“先生雖與家父有些不合,但那是朝堂之爭,朝堂之事又豈能與私交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