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樣,季氏與孟氏才不會懷疑你,我們才有機會與時間去運作,去繼續削弱他們的實力。”
“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之際,萬不可提及你的君父與兄長,他們在你眼中,不過是一介過客。他們的死於你而言,不過就是清風拂過,不能留下任何的痕跡。”
裝傻充愣乃是公子稠的特能。
他聽罷後微微點頭,想來對這種事頗有心得,完全用不著李然來教。
李然又繼續言道:
“即位之事很快就會被定下來,在此期間,你便不要再來此處了,免得引人懷疑。”
公子稠聞言起身,而後朝著李然恭敬一禮道:
“多謝先生襄助,先生之恩,稠沒齒不忘。”
李然理所當然的躬身言道:
“助公子成事乃是為魯國蒼生,也是為了成就先太子之夙願。若日後公子能獨當一面,振興魯國,他泉下有知必定欣慰。”
李然其實並沒有什麼功利心,他一直都是躺平贏天下的心態。
只不過此次被動捲入魯國公室的爭鬥,他不得不做出反擊。而襄助太子野與公子稠,乃是出於他的本心,不願看到季氏與孟氏隻手遮天罷了。
高官厚祿也非他所願,他現在的願望還是應了那句俗話:星辰大海,詩和遠方。
看著公子稠離去的背影,祭樂一時對這個小弟弟又起了些同情,忍不住與一旁的李然長嘆道:
“他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些事,我們讓他這麼做,對他來說,是不是有些殘忍了?”
李然卻是神色淡然,頗為平靜的回道:
“他的這個身份,若要想在這混亂的時代活下去,不懂得些手段,又如何能夠?這還只是開始,他未來的路遠比現在更為艱辛,此時便言殘忍,還為時尚早。”
聞聲,祭樂轉過頭,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裡浮現出淡淡的疑惑,她看著李然道:
“李然,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
“什麼變了?”
李然眉頭一禁,急忙上下檢視自己。
誰知祭樂神秘一笑,精緻的面龐上頓時流露出一個鬼臉:
“嗯……好像變得瀟灑了些。”
李然頓時臉黑一片。
瀟灑是不可能瀟灑的,他只不過是儘可能的讓自己不那麼操切罷了。
以旁觀者淡然的態度看待每一件事,才能清楚分析其中的利弊,這是他躺平生活的最大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