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音剛落,呈馭抬眼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文杏兒虛弱又可憐的樣子,心一下子軟了。
“她知道你昏倒在路邊之後,就急匆匆趕過來了,我不想見他,所以一直讓他們在外面等著。”
呈馭看了她一眼,問:“你想讓他進來嗎?”
文杏兒點了點頭。
千言萬語堵在呈馭的嘴邊, 最終只喚來一聲嘆息。
“傻瓜!”
開啟病房的門,呈馭毫不客氣地喊著紀嵐琛:“你進來。”
迫切地進入了病房的紀嵐琛終於又見到了躺在床上的文杏兒。
她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小荷花,純色慘白地衝著紀嵐琛笑。
“你一定嚇壞了吧?”她問,聲音輕柔的如同一線遊絲。
紀嵐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了床邊。
他本來不想解釋,可是見了文杏兒這般模樣,便忍不住解釋起來。
“早上的時候我是想追出來的, 可是……”
“不用解釋。”文杏兒說:“太多的話我不想知道的太多, 我這個人就是命不好, 想要的都得不到。其實我一點也不怪你,我們兩個人分道揚鑣也好,在一起也罷,對我來說都是命中註定的,只要是命中註定的,我都不會抱怨。”
她實在是個開明的女孩兒。
因為身體的緣故,文杏兒一口氣說不了太多的話,一旦說了很長的話就要緩和一段時間才能繼續。
“你也不要怪林阿姨,她愛女心切,如果我們是她,說不定反應更激烈呢。”
她還是個善良的女孩兒。
文杏兒表現的越是開明,紀嵐琛就越是覺得自己罪惡重重。
他心中的一團火遲遲不肯滅下。
等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紀嵐琛才趁著文杏兒再次睡著,悄悄從病房退了出來。
沒有過多言語的紀嵐琛直徑離開了醫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紀家。
書房裡,紀老爺子正在翻看書籍, 突然聽見紀嵐琛推門的聲音, 一臉詫異。
“你怎麼了?冒冒失失的。”
“林阿姨的事情到底怎麼回事?”紀嵐琛質問。
紀老爺子這才放下手中的書本, 說:“還能是怎麼回事,就是那麼回事唄。”
“是你告訴她的?”
紀老爺子敢作敢當,合上書點了頭。
紀嵐琛只覺得胸口就要炸開了似的難受。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紀老爺子道:“一個有先天性心臟病的人,無論我多麼的喜歡,都不可以進咱們紀家的門。雖然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很喜歡她,可是在某些事情上,我還是不願意忍讓的。”
“某些事情?是什麼事情!”
“當然是在傳宗接代上了。”老爺子直截了當:“我們紀家三代單傳,我可不希望到你這直接絕後。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把文杏兒帶回來的,你昏了頭,我可不能由著你胡鬧。”
從小到大,紀嵐琛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個忤逆紀老爺子的事情。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一向疼愛自己的紀老爺子竟然會這麼狠毒。
紀嵐琛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你知道不知道,文杏兒因為這件事情差點死了!”
“這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主動離開的,其實她如果一直呆在這裡等著我用車把她送回去,也許根本不會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