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紀嵐琛急匆匆來到醫院。
文杏兒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
呈馭知道他要來,提前就在病房外面等著。
等見到紀嵐琛的那一瞬間,幾個拳頭硬生生揮在了他的臉上。
溫管家先送了兩個孩子回去,溫承言和林果果見到眼前這一幕,都坐在凳子上無動於衷。
“我把杏兒交到你手上的時候你跟我說了什麼?杏兒的身體怎麼樣你不知道嗎?紀嵐琛你是不是人啊?”
“對不起。”紀嵐琛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似的。
“對不起?”呈馭冷笑:“如果做了錯事都可以道歉解決,那還要警察干什麼?你就是個騙子, 不,如果我妹妹出了什麼問題你就是個殺人犯!”
自從到了醫院,無論呈馭動嘴還是動手,紀嵐琛都是默不作聲默默承受著。
等到呈馭發洩完了,紀嵐琛才渾身癱軟地坐在椅子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怎麼會這樣呢?”溫承言問。
一旁的林果果斥責道:“你還問什麼問,這種垃圾就應該讓他去死!”
“果果!”
這幾句話說的有些嚴重。
“怎麼了?我說的有錯嗎?我也是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送到他手中的,這個傢伙你要是不喜歡就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把人家領回去了又把人家扔在路邊,你是不是人啊!”
林果果完全代入到自己的情緒,讓他想到想當年林妙妙如何對待自己的時候。
不想也就算了,這樣一想就更加的氣急敗壞。
別說呈馭,連林果果都恨不得上前踹上兩腳。
紀嵐琛低著頭,任由林果果謾罵和譴責,等她說累了,才回答道。
“昨天林阿姨來了。”
眾人心頭一驚,那是林皖皖的母親。
“她怎麼去了?”林果果問,“你們撞上了?”
紀嵐琛點頭。
“快一年了,我沒有睡過好覺,昨天晚上我一下子睡了七個小時,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就在我本以為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發展的時候,林阿姨來了,她先是對著杏兒劈頭蓋臉一頓罵,後來又……”
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溫承言和林果果都驚呆了。
這種事情理應保密的,可是才剛剛第一天被帶回去住了一晚上, 就被人知道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原本很生氣的林果果, 一下子沒了脾氣。
“林阿姨也是可憐,皖皖那麼年輕就沒了,又是家裡面的獨生女,任何一個人看到你跟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的事情都會勃然大怒吧?更何況皖皖還沒過週年呢,你就……”
溫承言示意林果果不要再說了。
“嵐琛,其他人的意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的意見是怎麼樣的。”
紀嵐琛暗淡的雙眸突然迸發出一絲光亮。
他幾乎迫切地說:“我當然希望我的生活迴歸正常,可是我不能輕易忘記皖皖也沒有錯。我只是想在忘記她之前先睡個好覺……僅此而已。”
他重新垂下頭。
“可是林阿姨也沒有錯,在這件事情上怎麼會有人有錯呢。”
紀嵐琛還沉浸在悲愴和自責之中,他悲愴的是那個曾經為了自己丟掉性命的林皖皖,自責的是被他折磨的舊病復發的文杏兒。
寂靜的走廊上,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的真真切切。
突然,林果果問:“這件事情林阿姨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