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他回道。
“為什麼接龍完成後還留在這裡?”女子又問。
“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出不去。”維安沒有隱瞞,“每次我進入這種怪談都不是以參與者身份,而是‘闖入者’。難道我不配進入怪談嗎?”
“你的問題……很新穎。”女子嘴角微微抿起,此刻的她不僅沒有了一點恐怖感,反而還讓人感覺很容易親近。
“我還以為你會給我答案的。”維安有些惋惜的道。
“當我在感覺受到威脅時,就會判定某個參與者並非只是參與,而是存有破壞我的可能。”女子忽道。
維安一愣,仔細品位她這句話,很快問道:“那你和怪談的關係是……”
“我也不知道,但我有可能就是怪談。”女子一邊說著,一邊將碗裡最後的那點飯全部刨進嘴裡。
然後她隨手一丟,這個紙碗和一次性勺子不偏不倚正好掉入相距兩米遠的一個垃圾桶裡。
維安不解:“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這個接龍怪談本身?還是你就是這座城市?”
“這有區別嗎?”女子問。
“難道這沒有區別?”維安卻透過女子的提問,想到了這當中或許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思考片刻,維安道:“所以當一個怪談在判定我並非只是參與,而是有可能會破壞這個怪談時,它就會認定我是‘闖入者’?”
女人沒有回答,站起來拍拍屁股,往廣場外走去。
維安也立刻站起來並肩跟著她。
“你剛剛說你就是怪談,那這裡的規則就是你定的了?”他問道。
女子搖頭:“我沒那麼大本事。”
說完這句話,她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維安,“這裡對於我來說,就是我的家,我的記憶在這裡,我的一生都在這裡。但在我有記憶以來,這個城市就已經在這裡了。”
“城市的人都是你的人,那你完全可以選擇更好的生活啊。”維安道。
“我是有這個權力,也有這個能力,但我不能這樣選擇。”女子搖頭,抬頭看向頭頂的天空,“今天的陽光,有點刺眼。”
話剛落,一片雲層臨近,正好將頭頂的太陽遮擋住,一陣清涼感立刻降臨下來。
維安算是認識到這女人能力的強大之處了,感覺她能轉念之間控制這個世界的一切,但似乎也有很多她根本無法掌握的地方。
他忍不住問道:“也就是說,如果你不在了,這個城市依然存在?你出現在這裡,只不過是以一個掌管者的身份,相當於是一份職業?”
拾荒女人忽然笑了笑,撿起丟在地上還沒喝完的一個飲料瓶,擰開瓶蓋後將裡面剩下的飲料一口喝完,隨即將瓶子丟進了垃圾桶裡。
此時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正好從她身旁路過,女子靠近過去,對他問道:“你覺得……你是真實存在的嗎?”
年輕男子眼神古怪的盯著她,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神經病”,隨即快速離開。
女子回頭看著一臉懵逼的維安,維安感覺她是想要藉此告訴自己某個事實,比如沒有人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實存在的,相反他們會懷疑別人的真實性。
維安認為這個問題他需要好好分析一下。
頓了頓,他開口道:“上次謝謝你,要不是沒有你在,我可能已經涼了。”
話剛落,就見拾荒女子忽然表情變得慎重起來,眉頭微微皺起,湊到維安身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你……已經碰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