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他的猜測,韓家大軍出動定然不方便,還不如直接在佟州截殺。
反正他最終的歸宿,還是佟州。
只是那樣的話,佟州的軍隊就不得不出動了,而且影響不好,三千人的軍隊入了陛下眼中,定然引來猜忌。
陛下這人,能忍許多事,唯一不能忍的,就是謀反,即便是一個小小的謀反種子,他也要踩滅。
也就是說,如果在佟州殺沈黎,三千人的軍隊,基本上算是沒了。
韓家自然不想走到那一步,培養十個八個忠心的死士沒問題,可要是培養三千個,那花費的人力物力,不可估量。
萬逸樓還是覺得他將自己行蹤暴露出去實在太過愚蠢,一路上氣的一句話都不說,就是埋頭趕路。
運河上的戰鬥還在繼續,商船上甚至已經伸出旗子,明晃晃的一個“沈”字,無比張狂的在風中飛舞。
安泰縣的百姓們,坐在自家的屋頂,滿懷興趣的磕著瓜子,看著遠方絢爛的煙火。
碼頭死傷一片,槽幫的人根本就想不到這幫人夜晚還帶偷襲的,還從屁股後面偷襲。
幾十人的隊伍,將兩百人的槽幫殺的七零八落,一路上山炸了他們的寨子,他們的做法很簡單,反抗者殺,投降者活。
沒收刀兵鐵鉤等所有鐵器,還有糧食銀錢,即便是身上的散錢,都被他們搜刮走。
更甚者,連做飯的鐵鍋鐵鏟都被他們拿跑了。
這些槽幫大佬們蹲在地上欲哭無淚,到底誰是強盜?
搶鐵,自然是苗歡盈的要求。
她在仙平已經動工了鐵軌車,但仙平畢竟不是工部,做不到用鐵自由,她在金陵買了一些生鐵後,金陵府尹閆海容說死也不賣了。
這玩意兒掉腦袋的。
沒辦法,買不到鐵,只能搶了。
幾天下來,她已經搶了上萬斤的鐵,都隨著酒水送往仙平縣。
運河兩岸如此規模的剿匪,自然引起的朝廷的注意。
姜承龍也在關注著沈黎,每日錦衣衛都會送上一份關於沈黎的動作。
深夜,他還在批閱奏摺時,萬江樓拿著信件前來。
“陛下,這兩日情報,請您過目。”
他接過信件,眉頭漸漸緊皺,又逐漸舒展,最後撲哧一聲笑出來。
萬江樓也是一臉古怪。
“朕讓他賑災,他倒好,一路搶糧剿匪,攢夠了糧食前去賑災。”
一分錢不要的賑災大臣,哪個皇帝不喜歡?
萬江樓點點頭:“順帶,還剿了匪。”
“更重要的是,滅了韓家的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