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吃不起飯了,生死麵前,難免瘋狂,即便是搶了他們的糧倉,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他們控制糧價太久的話,陛下遲早會發怒的。
天子一怒,血濺五步,他們這些貴族,一個都跑不了。
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雖然他們可以給鄰國捐贈軍費,但最先死的,還是他們。
翌日,有太監特意通知沈黎前去上早朝。
這些日子,沈黎漸漸改變了生活習慣,每日也能早起,順便鍛鍊一番了。
早朝上,戶部荊大人上前,再次提起糧價問題,企圖向皇帝陛下施壓。
“陛下,現在各省糧價居高不下,若是再這樣下去,那些百姓已經要謀反了。”
兵部也參與進來:“陛下,佟州一城,官倉糧盡,百姓易子而食,已經慘烈到這個程度了,當地已經發生十幾起小規模叛亂了,陛下要儘早決斷啊!”
姜承龍冷笑一聲:“決斷?朝廷養你們六部官員,你們來找我要決斷?這麼多人,都沒人能拿出個方案嗎?”
戶部荊大人拱手道:“陛下,為今之計,只能從京中撥糧。”
“撥糧,撥糧。”
他揉了揉太陽穴,此事由沈黎而起,應該讓沈黎盯上,他環顧四周:“沈黎,沈黎在不在?”
“臣在。”
沈黎深吸一口氣,從人群中走出來。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今日這場面,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死早痛快。
“你說說,該怎麼辦?”
“撥糧,太慢了。”
沈黎搖頭道:“陛下,從京城到佟州,少說也得十天,若是快馬,需要五天,若是糧隊,起碼要一個月,這路上還得擔心山賊的問題。”
“那你覺得怎麼辦?”
他環顧四周,嘴角微微上揚:“簡單,我看朝廷大臣各個肥頭大耳的,應該吃的不錯,現在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家拿不出來方案,便按我的方案來,捐款!”
“沈黎,你說誰肥頭大耳的!”
禮部韓攸之怒斥道:“當庭誹謗朝廷大臣,你該當何罪!”
沈黎也不惱,慢慢悠悠的說道:“韓大人,我聽說前些日子,您請城防軍一行人去藏書閣找姑娘,微臣可考察過,那裡面的姑娘,最便宜的也得一百兩一夜,而據說韓大人比較威猛,要了三個姑娘,而且都是上品,這一夜,少說也得一千兩起吧。”
韓攸之漲紅了臉:“混賬,要不是你這下流坯子給本官下藥,本官豈會去那種煙花之地!”
“嘖嘖嘖,先不說下藥不下藥的問題,先說捐款,你看你,隨手找三個姑娘都是一千兩,想必很是有錢,現在百姓有難,你身為禮部侍郎,難道不應該關心關心百姓嗎?我覺得你起碼要捐十萬兩。”
“十萬兩!”
他瞪大眼睛:“你看我像十萬兩嗎?”
以韓攸之在韓家中的地位,撥十萬兩用來做事是可以的,但他身上閒錢,肯定沒有十萬兩。
沈黎歪著腦袋:“真沒有?”
他斬釘截鐵道:“真沒有!”
“陛下,臣之所以給韓大人下藥,而是當日他帶領十幾個城防軍士兵,跑到臣治理的半山坊鬧事,還要殺了微臣,臣沒辦法,才撒了一把春藥。”
姜承龍眼睛微微眯起:“你是說,韓攸之勾結城防軍,企圖當街打殺朝廷命官?”
禮部尚書韓輕堯連忙站出來:“陛下,臣與韓攸之乃是叔侄關係,我們願意捐款二十萬兩銀子用以拯救災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