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還打了個哈欠。
眾人面面相覷,他是……在睡覺?
姜承龍短暫的愣了一下之後,忽然暴怒:“定安伯沈黎,你真是好膽!”
沈黎睡眼惺忪的從人群中擠出來:“呃,陛下此言何意?”
“何意?這是什麼地方,這是什麼場合?所有人都在為江山社稷操勞的時候,你卻在一旁夢周公!實在可惡!”
戶部侍郎怒斥道:“你簡直就沒將大渝政事放在心裡!如此之人,怎能為官?即便你是一縣之主,怕也治理不好仙平縣!”
“陛下,如此枉顧聖恩,不識大體,棄江山不顧的人,實在不配這定安伯一位,更不配‘定安’這一名字,臣建議,剝奪定遠伯沈黎爵位,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這一樁樁大帽子扣下來,彷彿沈黎簡直是十惡不赦之人,剝奪爵位算是輕的,應該誅九族。
姜承龍沉吟一番,收回目光後:“定安伯,你有什麼話要說?”
大殿上,上百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沈黎。
若是一般人,早就被這種場面鎮住了。
沈黎摸摸鼻子,瞬間明瞭姜承龍的意思。
朕可以不處罰你,但你得堵住這幫人的嘴巴,另外,你要搶到這春闈主考官的位置。
他伸了個懶腰,斜著眼看向戶部侍郎:“您哪位啊?”
“嗬,本官,乃是戶部侍郎,晉才!”
“哦,晉侍郎,你好。”
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晉才面前:“你這帽子扣的太大了,本伯爵可不敢接,你哪隻眼睛看到本伯爵不尊重陛下,不將社稷放在眼裡了?”
“本伯爵接到聖旨之時,便快馬加鞭,一路風塵僕僕趕往京城,只為早日見到陛下神武的英姿,我哪點不尊重陛下了?”
“尊重陛下不是嘴上說說,那得記在心裡,你滿腹經綸,滿口陛下,滿口社稷,可曾為陛下寫過一首詩?”
“在下不才,雖然沒念過什麼書,但時時刻刻的將陛下記在心裡的,而且,還為陛下專門寫了一首歌,現在,我所在的封地,人人每天都得唱這首歌。”
“你聽好了。”
“世上只有陛下好,有陛下的孩子像塊寶,投進陛下的懷抱,幸福少不了!”
“你呢?滿腹經綸的戶部侍郎?本伯爵雖然寫的不好,但足見本伯爵的用心,你倒是也寫一首啊?”
“一大早,你口出狂言,滿口大黑鍋往人家頭上蓋,你這算是什麼?誣陷朝廷命官嗎?本伯爵乃陛下肱股之臣,雖然治理的地方不大,但也是掌管江山社稷一角,如此良臣,如此才臣,你竟要汙衊我,還要朝廷白白損失一員良才,你是何居心?”
“今天你搗垮一個伯爵,明日你就搗垮一個侯爵,後天,你是不是要搗毀秦相?你如此歹毒,是不是想讓陛下無人可用?朝廷你一個人說的算?”
“你,是不是想謀反?”
……
眾人瞠目結舌,您這扔大黑鍋的樣子,晉侍郎是遠遠不及的。
而且你那歌,唱的也忒他孃的噁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