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廠的人。
千戶溫寒,帶著幾十人,將腰牌甩在定遠伯候望的桌上時,候望絲毫不動怒,笑眯眯的將他們請入客廳,好酒好菜侍奉著。
這些大爺,別看是閹人,那在皇帝面前可是火熱著呢,儘管他是三品伯爵,也不敢頂撞他們。
說完關於沈黎的事情後,溫寒冷笑著翹起蘭花指,從懷中掏出一塊白色絲巾擦拭著嘴角:“那他,應該很有錢咯。”
“應該是這樣,建造城牆,耗費近兩百萬兩銀子,它能在兩個月內湊齊,已是很有錢了。”
定遠伯連忙道:“溫大人,你們打算何時動身前往仙平?”
“現在。”
溫寒端起酒杯輕呷一口:“正巧,去趕個晚飯,另外,咱們去收點稅。”
“甚好,甚好。”
定遠伯撫掌讚歎:“此計甚妙。”
溫寒白了他一眼,眼光中,滿是不屑。
他們是來仙平縣查探封地屬實的問題,如果能大撈一筆,也不枉這寒冬臘月跑一遭了。
首先便是拿出封地不實的事情嚇唬沈黎,待他六神無主之際,西廠再丟擲橄欖枝,無非就是花錢擺平此事,沈黎若是答應,那多少錢,便是他們開口了。
拿了錢,回了順天城,再吃完不認賬,參他一本。
到時候,死無對證。
溫寒可不是簡單的千戶,而是西廠掌印太監俞憐青的乾兒子,曾經有幸,還侍奉過陛下上龍攆,此份殊榮,是東西兩廠所有千戶中,獨一份。
可見他的地位。
此次出門,這個差事也是極為簡單,便是上面有意提拔他。
丈量一下土地,就是個豬,也能做好。
他舒服的躺在馬車內,車廂內墊著數床軟塌,人躺上去,舒適無比,小紅爐上溫著酒水,兩個年輕小太監侍奉左右。
很快,仙平縣的城牆映入眼簾。
他沒來過仙平縣,自是無法做前後對比,不過,這仙平的城牆,要比越縣的城牆,規整許多。
掏出令牌後,他們隨意進入東城門。
而柳升在一旁感覺不對勁,連忙派人前往縣衙稟報。
那個士兵騎著快馬,一路衝進縣衙:“伯爵大人,不好了。”
“伯爵大人好得很啊。”
沈黎收起桌上的古籍,隨後端起茶杯,笑眯眯道:“看你慌的,要穩重,泰山崩如前而面不改色,明白不?說罷,什麼事。”
“西廠的人,正在丈量城門和封地。”
啪嗒……
他手中的茶杯蓋子瞬間掉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