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是個家奴,我又沒錢,長的又不好,功夫又不會……”
他默默的灌下一口烈酒。
沈黎嘆口氣,從懷中拿出一個木質卷軸。
“吶,從現在起,你便不是家奴了。”
說罷,他隨手將卷軸丟入火坑,火光照著他的臉,若隱若現。
劉齊有些不可置信:“少爺,連你也不要我了麼?”
“不是。”
沈黎搖搖頭道:“你脫了奴籍,便可以自由做買賣了,你若是想發財,仙平縣的所有鋪子,你任選一間,少爺我送給你,只是,你有了錢,便能讓她回心轉意嗎?”
“不能……”
“少爺明白你的心情,我也說過,你要是覺得家奴這個身份限制了你,少爺隨時幫你解了家奴身份,只是,你要明白,你們之間,隔著天塹。”
他拍拍劉齊的肩膀道:“或許你不明白武學一道,能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練到六品,是如何天之驕子,即便是少爺我,也沒資格練武的,這麼跟你說吧,霍十娘,若是個文人,早已中了狀元,現在你明白你們之間的距離了嗎?”
“她是天上的皓月,而你,不過是地上的塵埃。”
“放棄吧。”
劉齊捂著腦袋,嗚嗚的哭出聲來。
起初沈黎還不確定霍十孃的想法,直到她與師父的一番對話,徹底沒有希望了,人家是打算徹底與劉齊了斷,還有什麼好追求的呢?
公主愛上乞丐,只會出現在童話裡。
“我明白了。”
劉齊緩緩舉起酒罈,將一罈酒一飲而盡。
這一罈約莫近四十度的烈酒,重量是五斤。
他這一晚,喝下五斤烈酒,整個人起身後,踉蹌幾步,終於栽倒在地上。
這一夜,劉齊不再伺候人,而是被人伺候。
直到第二天早上,手下的家奴還在服侍他。
他吐了一夜,膽汁都吐出來了。
醒酒湯喝了幾罈子了,都不見好。
這麼醉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沈黎也衣不解帶的在他房中,見到那些汙穢毫無感覺,讓那些下人愈發敬佩。
直到天亮時分,他才緩緩睡下去,嘴裡不斷呢喃著什麼,只是,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