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週超準備給關押姚寶的地方多派幾個人手來看管時,他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不對,我為什麼要看管著姚寶呢?把他得罪太狠了也沒好處,而且楚王在,我也不能拿姚寶怎麼樣!”
既然如此,那乾脆就不管姚寶了,讓他自己施展手段,能逃出去就逃出去,只要在他回到楚王身邊時,把一切都解決就好了。
要解決的事有兩件,第一個就是周銘的問題,哪怕楚王心中存了一絲血脈之情,但也不能僅靠這種隨時可以泯滅良心就放棄的東西?
第二就是鹽礦的問題,之前周超是打算先用鹽礦來給自己、給樊城牟利,但姚寶知道這個訊息後,只要等他回到楚王身邊,那後者是一定會知道的。
至於毆打姚寶,這根本不算個事兒!只需要一口咬死“懷疑這傢伙動機不良”就行,畢竟楚王也不會想讓人知道他的齷齪想法,這個暗虧他和姚寶吃定了。
但就是前兩件事情不好解決,周超坐在他房間的桌前冥思許久也想不出破解之法,煩躁地撓了撓頭,他乾脆起身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看似是在欣賞風景,但若是仔細觀察周超的眼睛就能看出,他那無神的雙眼根本就沒有欣賞景色,而只是在思考問題。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周超出了城,由於想問題想得過於入迷,而導致腳下一顆大石頭都沒有觀察到。
砰!
一聲悶響,周超捂著腦袋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揉著發疼的額頭,一腳把害他摔倒在地的罪魁禍首給踢飛出去。
“想不到竟然走到城外了!”
周超看了看四周,他再把目光投射到城門口,只見幾個將士執著長槍守在城門口,一絲不苟地觀察著城外的情況。
“這幾個人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本將軍從城裡走出來,竟然沒有一個打招呼或者見禮,不然憑我的警覺性,肯定會清醒過來!”
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周超很想也揍他們一頓,不過他們並沒有翫忽職守,只不過是沒有見禮而已。
他不是晏子,做不出二桃殺三士這種事,所以有氣也只能憋在心裡。
“罷了,既然都出城了,那就到軍營裡去視察一下吧!”
到了軍營,除了維持安全的巡邏將士外,其餘的將士們都已經呼呼大睡了,在馬背上騎了半個,又廝殺了半天,早已經身心俱疲。
正當他打算離開之時,正好撞上了從軍醫那裡出來的周銘。
“超哥兒,你怎麼過來了?”
“啊,我就是過來視察一下軍營罷了,順便把你給帶回去。”
說著,兩人並肩走在回城的路上,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憋了半天,終究還是周銘先忍不住開了口。
“超哥兒,你是有什麼心事嗎?我看你的表情有些嚴肅。”
聽到這話,周超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道:“有這麼明顯嗎?”
“好吧,其實這件事和你也有關係!”
周超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猜想都說給了周銘聽,畢竟這件事關乎本人,他還不能替周銘做主。
“你是怎麼想的?”
聽完周超的話,周銘沉默了半晌,許久才抿著嘴唇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想要徹底不讓王叔關注我,唯一的辦法是不能讓他感到威脅對嗎?”
“沒錯,雖說你手上一點勢力都沒有,但是你乃是幽王的唯一子嗣,身份血脈擺在這裡,哪怕是楚王他們,也不能無視這一點。”
“從這一點上來看,你帶給楚王的威脅,比梁王、盧王等等都要來得大,事實上不止是楚王,要是讓其他的藩王知曉你的存在,恐怕你會更加危險。”
周超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著,突然,他發現身邊的人不見了,等他回頭一看,卻發現周銘咬著牙一語不發,青筋在緊握的拳頭上一跳一跳的。
“你怎麼了?”
“超哥兒,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說過我娘是病死的?”
這個問題令周超愣了一下,他點了點頭,那一日在路上,周銘說的話,周超還記在心裡。
“事實上,我娘是中毒身亡,老公公一眼就看出來了,而我娘之所以被毒死,就是因為我是我父親的私生子。”
周銘恨聲說道,淚眼瞬間臉頰滑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