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旅館平日裡生意慘淡,因為外面多的是條件好些的賓館和酒店。
所以這幾日,整個旅館裡只有陸枋一個房客。
小旅館的老闆是一對老年夫婦,兩人無兒無女,就靠著小旅館過日子。
陸枋交了三天的房費加上伙食費,眼看要到期了,卻沒見她有續房的動靜。
“老頭子,你去問問那小姑娘,這房還住不住?”老太太瞅了眼陸枋住的那個房間,用手肘碰了碰一旁看報紙的老頭。
“我不去,要去你去。”老頭推了推鼻樑上的老花鏡,頭扭向一旁,不願意去。
老太太氣的想錘他幾拳,但奈何老頭見勢不妙,直接跑到了一邊。
這時,陸枋的那間房從裡面開啟,人走了出來。
“老闆,退房。”陸枋一隻手提著個小行李箱,另一隻手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掉,不過很普通,大街上隨處可見的純白T恤,一條淺藍色牛仔褲,一雙有些毛邊的帆布鞋,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
老太太見人出來了,有些尷尬,以為陸枋聽到了他們剛才的談話,小聲解釋道:“姑娘,我不是想催你走,只是小本生意,難免想的多了些。”
陸枋被帽簷遮住的臉看不到什麼表情,嘴角散漫的笑微微收斂了些,嗯了一聲,並沒有什麼別的情緒。
老太太見陸枋好似真的不在意,也沒多說,接過陸枋手裡的押金票,退了她五十塊錢。
“這是我家鄉特產,留給你們嚐嚐。”陸枋將一個類似於禮品包裝盒的東西,放到櫃檯上。
老太太一看,這包裝盒精緻,可不像是什麼普通的家鄉特產,急忙拒絕:“使不得使不得,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了。”
陸枋看了眼老太太,一言不發,那架勢頗有一種你不要我就扔了的意思。
一旁沒出聲的老頭瞄了眼那禮盒,將報紙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起身。
“姑娘,這東西太貴重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這些我多的是,你們吃吧。”扔下一句話,陸枋將帽簷往下壓了壓,提上腳邊的行李箱,轉身就走。
“誒,小姑娘!”老太太見陸枋二話不說就走,急忙追出去,可到門口才想起陸枋放的禮盒,要跑回去拿禮盒。
等老太太拿上禮盒追出去時,哪還有陸枋的身影。
“你個臭老頭子!你怎麼不追上去啊!”老太太沒見到人,立馬轉身對老頭吼道。
老頭已經坐回躺椅上,一搖一搖的晃盪著。
“那丫頭可不是普通人,雖然穿的簡單,但舉手投足可不是小老百姓該有的。”
老太太聞言,看著櫃檯上的那個禮盒,更加覺得該還給陸枋。
“我們可不能貪人家的小便宜,那姑娘來登記的時候留了電話沒有?”
“你自己去看。”老頭懶洋洋的說道。
老太太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無奈的走到櫃檯後去翻看登記簿。
除了一個名字,別的什麼也沒有。
他們不算什麼正規的旅館,統共就五間房,所以平時來住的人少,他們也就隨便登記個名字,有時候心血來潮才會要求對方拿身份證。
很顯然,陸枋只是登記了一個名字。
“你先開啟看看裡面是什麼,如果真的只是一些吃的,那就留下。”老頭瞥了一眼那個禮盒,說道。
老太太一聽覺得也是,將禮盒拿到身前,有些感嘆這個禮盒的精緻。
和尋常禮盒不一樣,開口鎖著一把小鎖,鎖的旁邊有一張便利貼貼著——密碼四個零。
看字型,應該是陸枋寫的,和登記簿上的字跡一模一樣。
老太太試著輸入四個零,小鎖開了。
帶著狐疑,老太太將禮盒上的鎖取下來,小心翼翼的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