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了,雖然我們當不了一家人,但好歹兩家也是世交,沒有必要把局面搞得太僵,是不是?”謝震寧倒是客客氣氣的。
但就算沒有當面見,靳嶼也知道謝震寧這會兒皮笑肉不笑的模樣。
很快的,靳嶼就覺得不對,謝震寧在這個時候打過來,是被人通知的,還是提前就知道的。
“小靳,我知道你手裡頭也有不少東西能鉗制住我們謝家,但謝家到今天這個地位,那肯定也是留了後手的。如果你執意做一些傷了兩家和氣的事情,可能最後的結果,並不會如你所想。”
如果謝震寧這麼說的話,靳嶼就明白了,今天這一場鬧劇,大機率就是謝震寧讓人安排的。
這是開始,但不會是結束。
“伯父,倒也沒有必要用那些上不了檯面的。這樣更容易讓人抓住把柄。”靳嶼聲音冷了下來。
靳嶼其實一開始就知道,如果和謝家分道揚鑣的話,避不可免的會發生這樣那樣的問題。
只不過來得還挺快,而且謝家的手段,並不乾淨和光明。
一上來就直接捅人。
下一步就要殺人了嗎?
王法好像在他們眼裡,沒有半點威懾力。
“小靳你還是好好養傷,不要動氣。”謝震寧倒是寬慰靳嶼,一副關心小輩的長輩模樣,“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我現在啊,大兒子進去了,小女兒被你傷了心。本來我這個老頭子應該享享清福,結果還要出來主持大局,你說折騰不折騰?”
言下之意,謝震寧要出山主持大局,還要讓靳嶼付出代價。
靳嶼思忖片刻,才回:“那就祝伯父心想事成。”
那頭的人哼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
靳嶼聽著嘟嘟嘟的忙音,眉頭不自覺地擰在了一塊兒。
他當然知道謝茵然和謝柏年加起來都沒有謝震寧會玩,那個縱橫商場多年的男人最會的就是爾虞我詐,他敢這麼做,必然就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說不定,他就只是簡單地跟行兇者說了幾句話,那人就將所有的怒火歸咎在靳嶼身上,然後義無反顧地來找他洩憤。
就在靳嶼想著這些事兒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他這會兒挺煩的,因為算不到謝震寧後面要做什麼。
以為是時菀回來了,靳嶼說了聲進來。
結果,就看到陸知宋走了進來。
靳嶼臉上是化不開的陰鬱,見陸知宋來,靳嶼冷聲問:“你怎麼來了?”
陸知宋其實就想來看看靳嶼傷得如何,這門一開,就看到靳嶼似乎好好地坐在床上,甚至還有力氣質問她怎麼來了。
那一刻,陸知宋覺得她挺無聊的,來看靳嶼做什麼?
她回:“你還有力氣質問我,看來傷得不重。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陸知宋那時候就覺得挺無語的,她好歹也是擔心了一路吧,想著靳嶼要是傷到了要害怎麼辦?
結果一路的擔心換來靳嶼的一句質問,她多少還是覺得有點不值得。
剛要轉身走,就聽到靳嶼從身後傳來的聲音,“來都來了,過來。”
陸知宋當時想的是,來都來了,是不是不吵一架都對不起今天的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