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法修持人道, 他且無法,更不用說佛法這等芸芸眾生,萬靈共濟之法了。
收攝心神,再看這文道金榜之時,耳邊卻傳來了姚清兒的自語之聲。
“聖召宣安,隆恩以待,日後金榜一出,宗門那邊怕是不好再拖著了。”
李景元回頭,與姚清兒相顧一眼,知道了她說的是什麼。一旦金榜題名,朝廷便會派遣道兵前往得主宗門家族報喜,到時她藏了這麼久的身份怕是留不住了。
不過,這本就是兩人的選擇。
“屆時你我同行一遭,恰好我這也有一筆舊賬清算。”
姚清兒聞言,只是輕笑一聲。如今已然進階宗師,又結出了金丹,那往日裡遙不可及的宗門,也覺得有些明朗了。
何況,她也不是一個人。
“你明日還是要挑戰蒼黃太子?”回去的路上,姚清兒內挽入李景元右手之中,語氣清幽。
李景元點頭。
“這幾日來,你可有見那王霸之勢日益之起,不過丹池虛丹之境,卻以連挫宗師之氣,逼得我都不得不動用道體。”
姚清兒沉思片刻,道:“你也想蓄勢?”
李景元沒有反駁:“與其說蓄勢,倒不如說想在真正的比賽來臨之前,看看同輩的天師,究竟是何等風采。”這一刻,他身上往日裡閒適的儀態全然不見,剩的只有駁雜的凌厲氣機。
“可是規則之中並沒有說你們可以挑戰。”姚清兒提醒。
“可是也沒說不能。”李景元看向城中深處,“這六位之中,若我所料不差,僅有敖烈,祝虞,還有這位蒼黃太子三人法體共濟,到了嬰變之時。”
“也就是說,你的神通,道體甚至法寶之上,在此三人面前,毫無優勢。”
李景元點頭:“是這麼說。”
“那你究竟想做什麼?”
李景元卻是遲疑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可能是也覺得太慢了,也太無趣了吧。”
“往年武試,可都是以月計。”
看了一眼姚清兒,李景元略微放慢了一些腳步:“你可發現此次武試以來,無論是初選還是雲臺比試,都太過隨意了?”
“而且武試之中,除卻雲籤那一場,幾乎都是首末為敵,你不覺得這對我們來說,有些過於無聊了嗎。”
姚清兒:對不起,我不覺得。
只是她沒有打斷李景元的話。
“而且,有趣的是,此次武試還多次用了挑戰前位的規則,你不覺得,這很像叢林之中的自我優勝劣汰嗎。”
“道人充當的就是規則,而那些玄衣天師,就是環境。也許規則能讓我們角逐出第一,但你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自己,已經可以角逐出第一了,本來該在上一次的時候就可以了。因為無論如何,在這場競爭之中的規則裡,強者永遠可以擁有重來的機會。無論是張青陽還是王霸,皆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
李景元看向遠處雲霧繚繞的白玉樓,眸中青光一閃而逝:“從第一天開始,其實之後的每一天,都是多餘的。”
姚清兒有些迷茫。
“從規則的角度來看,它的篩選是從尾部開始,將淘汰的人先剔除排名。但在真正的‘規則’之下,難道不該是最強壯的生物登頂封王嗎?”
“那你有幾分贏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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