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司馬高見,佩服。”
“二位兄長對這谷中情況可瞭解?我剛才可是費了好大勁才進來的,這藥王谷看似平常,這夜間守衛還不是一般的嚴。”
“嗯,畢竟也幾百年了,我們要想離開這寨子,恐怕就天明時分有兩刻鐘的時間,那時候,大多數人會練五禽戲,巡邏的人員會少一些。”
“你們二位便是趁著天明十分對談康下的手?”
“對”
“二位兄長本事過人啊,一刀結果了談康,能不讓人發現真是令人佩服。”
“哪裡,哪裡,是談康手底下有咱們的人,昨晚在談康的酒裡偷偷加了蒙汗藥,我進去的時候,談康就跟死豬一樣。”徐風得意道。
“這就怪了,地上的名字不是談康留的?”李復故意裝傻。
“我走時留了兩筆,就是嫁禍馮戴誠的,竟然有人把名字給補全了,哎!”
“是有人故意轉移我們的視線,會不會是我們埋伏在談康手底下的那個人露餡了?”李復擔憂地說道,“我聽孫行說談康手下的人在這件事上很關鍵,我沒懂這句話的意思”
“這孫行有些心機,還真說不準。胡司馬,你快些離開,想辦法去周全花紫顏,我倆的命不值錢,花紫顏是聖人蕩平嶺南的關鍵。我倆本就是監視藥王谷的,這次能有機會殺了談康,已經是賺了。趙國公(長孫無忌)運作嶺南大棋數年了,就等嶺南亂成一鍋粥的時候,各方勢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大軍再進駐,趁機剷除酋長和渠帥的勢力。”
“我並不認識花紫顏,他可有什麼明顯的特徵?”
“下巴左邊有個明顯的瘊子”
“好,我這就去,天明時分,我來接二位,我們帶上花紫顏一起離開這藥王谷”
徐蔡二人點點頭,李復帶著張芳離去了。
“頭兒”張芳在四下無人的時候還是喜歡這樣稱呼李復,“嶺南是朝廷布的局,我們還摻和嗎?”
“要管的,長孫無忌此人心狠手毒,他來平定嶺南,定會讓嶺南血流成河,到時候遭殃的還是百姓。走,去會一會那個花紫顏。”
李復和張芳二人來到關押談康手下人的地方,這邊的看守鬆一些,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本事不強。他們打量了幾人,眼光快速聚集到一個下巴有瘊子的人身上。
“你,出來”張芳指了指花紫顏,喊道。
花紫顏不知道二人的身份,徑直跟著出來了,來到一僻靜處,李複稱自己來自長安。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花紫顏直接不接李復話頭。
“花—紫—顏”李復故意把聲音拉得很長。
“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擅自做主,殺了談康,壞了聖上的大事”
花紫顏沉默一會說道:“沒想到徐蔡二人能栽了,現在反而把矛頭引向了朝廷。”
“你們那些人有什麼看法?”
“都很氣憤,覺得朝廷刻意挑撥獠人之間的關係,打算回到粵西稟明談渠帥。以談渠帥的脾氣,怕是要反了。”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馮盎知曉此事定會與談殿合兵一處,共同反唐,嶺南獠人若是群起響應,局勢可就失控了。”
“是啊,弄巧成拙了”
“還有補救的機會,就看你願不願意了?”
“請說,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當盡力。”
“徐蔡二人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你回去鼓動談康的人去殺徐蔡二人報仇,我明早會將徐蔡二人放走,孫二郎已經鬆口讓你等離開了,你等出了谷帶著人去截殺他倆,我暗中帶人幫你,將談康的人一網打盡。你一人回去將事情嫁禍給馮戴誠的人,此事或可成。”
“馮戴誠的人難道不會解釋?”
“如果是雙方火併,馮戴誠也被殺了呢?”李複眼眉一挑說道。
“你是想……”
“不錯,我會帶人在半路截殺馮戴誠的,留個活口,回去告訴馮盎,就說是談殿的人乾的。但那時,兩夥人不會給對方解釋的機會的”
花紫顏點點頭,“高!”
“我送你回去,我去回稟孫二郎就說你都招了,他定不會惹這麻煩,會安排你們儘快離開的”
“好,我也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