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仕文道:“哦?願聞其詳。”
陳景恪說道:“咱們和佛教爭了幾百年,雙方都太過熟悉了。”
“甚至我們還沒出招,對面就已經知道我們會如何發起進攻。同樣的,我們在出招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對面會如何反擊了。”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攻擊佛教的經文已經沒有什麼意義,最後也只能淪為打嘴仗,爭來爭去分不出勝負。”
“與其這樣做無用功,還不如繼續在新開拓出來的戰場進行征戰,擴大已經取得的戰果。”
“當西遊記的故事深入人心,當大唐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嗷嗷待哺的嬰兒,都知道孫猴子的故事,都知道老子化胡為佛的時候,我們將不戰而勝。”
田仕文道:“佛教必然不肯坐以待斃,如果他們發起反擊呢?”
陳景恪笑道:“簡單,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佛教想怎麼反擊隨他們去,我們只需全力推廣西遊記即可。”
李淳風眼睛一亮,讚道:“好一個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
“如此一來佛教所有的反擊都會落空,而我們雖然沒有直接對佛教出手,卻已經在根基上動搖了他們。”
“這一招實在高明,我支援陳真人的辦法。”
田仕文雖然不甘心,可也知道在皇帝明確表示不想事態擴大化的情況下,這就是最好的辦法,也只能同意。
接下來他們又開始討論如何繼續推廣西遊記。
礙於時代限制,田仕文和李淳風能想到的辦法是有限的。不外乎是動員各地道士給百姓講故事,要麼就是繼續打廣告賣書。
還有就是收買更多的說書先生,讓他們去講西遊記的故事。
提起說書人,李淳風笑道:“據說西遊記全本一出,許多說書人都嚇的不敢說書了。”
田仕文也笑道:“我也聽聞過此事,不過錢財動人心,講西遊實在太賺錢,大部分又回來開講了。”
李淳風看了看陳景恪,戲謔的道:“畢竟他們的祖師爺說夢者可是我道教的真人,想欺師滅祖可不行。”
陳景恪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估計這會兒他們已經開始後悔,為什麼要找說夢者當祖師爺了吧,騎虎難下啊。”
“哈哈。”眾人皆大笑起來。
說書人這個新誕生的群體現在應該是最頭疼的,本來以為抱上了大腿,結果大腿給的口糧沒那麼好吃,要交投名狀才行。
可要讓他們得罪佛教,又實在沒有那個膽子。
但不講西遊記就是欺師滅祖……這其實是小事兒,大不了換個祖師爺,關鍵是不講西遊記聽眾不買賬。
有人也試圖講過其他的故事,最終的結果都是慘淡收場。
西遊記這種大成級別的,拿到初唐這種還停留在話本的時代,可以說是全方位碾壓。
更何況,西遊記本身的故事性就獨一無二,完全是國民級別的。
一句話,誰能拒絕一隻姓孫的猴子呢。
最終那些說書人要麼退圈,要麼老老實實回來繼續講西遊記。
眼見兩人實在說不出什麼新意,陳景恪不得不再次出手當起了搬運工,把連環畫、戲曲等方式給拿了出來。
連環畫更加的形象簡練,就算沒有讀過書的人也能看,尤其受小孩子歡迎。
戲曲就更不用說了,在這個缺乏娛樂方式的年代,可以說是老少皆宜。
此時戲曲的模式差不多已經定型,但‘梨園’這個概念要等到唐玄宗時期才會形成。
而且此時戲曲還只是達官貴人才能欣賞的東西,陳景恪一番改頭換面直接讓它們深入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