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國王爺朱由檢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只覺得自己頭大如鬥。
因為這些奏摺天南地北,上到殺人,下到偷雞摸狗,啥樣的都有!
而這一切,還偏偏就是他朱·不服輸·由檢一手造就的!
急於向自己老哥證明自己才能出眾,可以替老哥分憂的朱由校自作主張,從魏忠賢手中接過了權柄,得到了內閣直接上疏的權利。
而且誇下海口,事無鉅細,皆要過目!
結果就是朱由檢被砸了個七暈八素,每天看著這堆積如山的奏疏摺子,欲哭無淚。
無他,因為天啟帝忙著親征,魏忠賢也同樣忙著保證軍資暢通,樂的將重擔丟給朱由檢,所以朱由檢拿到他心心念唸的朝政大權,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然而魏忠賢撒開了朝政這一塊,東林當然會及時跟上。
於是奏疏奏摺日多,比起天啟帝在京師的時候,多出十幾倍來。
墊著腳在殿中打著轉的朱由校抹去額頭上的汗珠,看著急匆匆走入宮中的張維賢和魏忠賢,朱由檢只覺得自己跟遇上了親人似的,兩眼出現了喜色,甚至還帶著了一抹淚光。
天可憐見,朱由檢這出生到現在十幾年間,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
更別提朱由檢本身就是個喜歡多想,喜歡瞎想,甚至有點被迫害妄想症的人。
經過老哥朱由校的一番調教之後,朱由校對東林黨人的信任感本身就變得極低,這一封封的奏疏摺子,還不得翻來覆去咬文嚼字數十遍才能夠確定好如何批示。
這就導致朱由檢不僅僅工作效率極慢,甚至還搞的自己精神恍惚了起來。
“魏公公,新城侯!本王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給您二位盼來了!”
“來來來!快快入座!為本王說說,皇兄如今在遼東如何了,何時才能歸京凱旋?”
聽著朱由檢這急切的話,魏忠賢和張維賢二人相視一眼,朝著朱由檢行了個禮,各自坐下。
張維賢輕輕咳嗽一聲,雙目如炬,看著朱由檢道:“信王殿下,萬事不可急於求成,如今陛下遠征遼東,前方戰報未至京師,老臣估計啊,是還沒打起來。”
“但是眼下里陛下不在京中,信王殿下既然監國,那麼要做好新春之禮,普天同賀新年才是。”
魏忠賢心裡偷樂,看著朱由檢連連點頭道:“新城侯說的沒錯,前方戰事,奴婢也好,新城侯也罷,皆無法插手,如今情報不明,也只能為前線的陛下和將士們祈福,希望他們大勝而歸。”
“然則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是即將到來的新春,天啟五年,馬上要到天啟六年了,信王殿下坐鎮京中,身擔監國重任,不可有絲毫鬆懈才對。”
“今日急召奴婢與新城侯入宮,信王殿下,是有何要事?”
聽著魏忠賢和張維賢二人一番話,朱由檢心中只覺得不是個滋味,自己殫精竭慮都成什麼樣了,怎麼著自己皇兄給自己留下的兩參謀,居然還能說上風涼話呢?
眼巴巴的瞪了一眼魏忠賢,朱由檢長嘆一聲道:“魏公公,如今本王才知道,為何皇兄對那些文官清流,有那麼強的敵意了。”
“因為讀書人,最擅長軟刀子磨人,蜜裡藏毒!”
“看看這些摺子吧!本王,甚至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