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越往洞裡走,水中的空氣竟比外邊多出幾分。
這對其他人來說略等於無,但風曉的面板呼吸能力而言,實在是天賜宏福。
風曉遊了半晌,才瞅見一絲光亮,他近身一探,原來是一塊水車大的巨石擋在身前,任他這段時間辛苦體訓,兩臂也有兩三百斤力氣,也推不動那巨石分毫。
巨石雖推不動,他卻發現這巨石旁有道縫隙,光亮就是從此而來,他也可以從這裡看到外邊。
他又看到了黃海峰那張雷公似的臉,在那黝黑的臉在湖水之中,更像妖魔一般恐怖。
黃海峰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利刃,正在四下急尋,只見他如蛙般游水,動彈之間,獵魚比蛙更快捷迅猛,水泡得久了,臉色猙獰更顯恐怖。
風曉心道此時也無他法,又不敢去面對那湖底大魚,只好等在此處,與黃海峰耗了起來。
魚越來越少,黃海峰獵魚之法雖是厲害,但也要好久才能捕到一條魚,風曉才慢慢放下心來。
也許,這就是黃海峰定了一個時辰為限的原因,因他這方法太小的魚也不管用,他也怕水下大魚少,到後邊無大魚供氣他就無以為繼。
秋長老在水上一頓大吼,兩人在水中也聽得清清楚楚,風曉一直在暗中觀察,心平氣靜還有極好的耐心。
黃海峰眼見再也捕不到魚,好不容易撐到兩個時辰,正待上岸,但此時聽到秋長老的話,他已知風曉還在水下,他從小到大都逞強好爭,現在怎肯輕易認輸。
此時湖裡大魚實在看不見半條,黃海峰也急了起來,手中拿著刀子,四下來尋風曉,嚇得風曉半點也不敢動彈,才沒被發現藏身之處。
黃海峰為了追捕大魚,也漸漸游到湖中心,那湖心巨魚,實是眾魚的保護神,見到黃海峰殺魚,頓時不客氣張開巨嘴就吸。
也不知為何,那巨魚就是沒浮出水面來,只躺在水底用力遠遠吸水。
黃海峰見湖底古怪,一時不敢再上前去,只奮力施展遊術逃離此地。
黃海峰逃去不久,突然四周水溫驟降,水下急浪四湧。
風曉瞅著不對,忙向洞口游去。
不知是否是這溫度變化的緣故,始終躺在水底的巨魚現在已浮了上來,只見它大嘴張開,似在吶喊一般,接著,無數魚兒都向巨魚口中投去。
風曉看出空隙,就從巨魚腹下快速遊走,直遊向湖的另一邊,那巨魚只等湖中魚兒都遊入的嘴內,風曉也有驚無險地逃出生天。
再說那黃海峰,因沒了大魚取漂來補充空氣,他在水底已是難捱,再到湖水突然急劇降溫,他在這些雙重逼迫下,很快就暈死過去。
不過這小子也太爭強好勝,雖是暈死,卻在水底拼命抱著一塊石頭,只不讓自己浮出水面。
風曉也不好過,那水溫急降,他瞬間也似被凍僵一般。
就在他冷得再也承受不住的時候,突覺丹田之中有股若有若無的氣息湧出,慢慢護住他的五臟六腑等要害之處。
當此危難時刻,他不由自主地按照正陽功之法,運起功來。
這一番操作,丹田似被徹底喚醒,正陽功又有了動靜,正陽真氣運轉之下,身上才沒被凍僵。
他不知黃海峰是否也出了水面,但為了勝利,他只好在湖下待著,不得確切的資訊,他就不打算浮出水面。
直到他聽到了岸上關玉鵬的聲音,才知勝利到手,不由辨明方向,向觀湖臺游回。
風曉雖說有正陽功護體,但他這正陽功還是太弱,只能護住一些要害部位,全身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而且一出水面,不知為何,那正陽功就不能再順暢流轉,他一時只覺冷得難以忍受,直到關玉鵬一道真氣傳來,他才覺好受一些。
風曉勝了!
他真的勝嗎?
如果他勝了,他就應該獲得兩百枚天泊幣,他可以拿著這些幣進入最高階的書閣,肆意翻尋天機閣更高深的秘密。
結局告訴他,有時候他勝了,反而是敗了。
只因決定賭局勝敗的,永遠都不是參賭的人,而是賭局背後的人,就像你在賭場中賭,若是這賭引人注目,決定你勝負的,只可能是賭場的真正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