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曉上得岸來,只聽人群中暴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就像是他們取得了這水下詭異賭局的勝利。
世上的人,總是窮人多,富人少;無權無勢的多,有權有勢的少。
風曉作為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他的勝利,就是窮人的勝利,也是無權無勢群眾的勝利。
烏雷興奮無比地衝上前去,忍不住一拳錘在風曉胸膛上,大聲叫道:“風大哥,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好本事,叫雷公臉吃了個大憋,真了不起!”
關玉鵬也飛身而下,他聽到烏雷的話,忍不住嘆息道:“了不起是真了不起!不過,卻不是好事,只怕還有天大的麻煩在等著你。”
烏雷圓睜雙眼,憤憤然不可置信叫道:“黃長老自己也說了,這是公平神聖的賭約,並沒有違反書院的規定,勝了就勝了,還能有什麼麻煩?”
關玉鵬搖頭嘆道:“傻孩子,世事真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就好了,時易勢變,一切只是即得利益者的說辭罷了。”
這些話,單純的烏雷聽得一愣一愣,想了半天也是不懂。
秋長老在一旁聽了,不禁暗暗皺眉,不住搖頭去了。
關玉鵬見風曉只是抖個不停,不由握住他的手,一股真氣渡入他體內,風曉身上冷意頓時大減。
關玉鵬的真氣運至風曉丹田位置,卻覺風曉丹田處有一股真氣蠢蠢欲動。這股真氣雖是弱小,卻如原上之草,苗頭已起。關玉鵬心頭一動,對風曉能在水下呆這麼久也釋然起來,心念之間,真氣湧去,那星星之火的真氣已消融在他霸道的真氣之下。
其實關玉鵬不知,風曉在那水下,正陽功實是小技,如不是有其他技藝,真就不能生還。
風曉一進入水中,就施展遊術,直向湖心而去。
還沒游出太遠,黃海峰已跳下水來,他見風曉遊術甚佳,一時也不敢大意,生怕陰溝裡翻船,就快速趕了上來。
原來黃海峰想將風曉快速逼出水面,讓他出一個大丑,反正這水下的一切,別人也看見,就是他暗中出手,風曉也只有吃個啞巴虧。
風曉遊術雖好,但和黃海峰一比,還是略輸半籌。
但黃海峰的動作,風曉早有防備,他見黃海峰果然不按規矩來,就猛地向湖底深處游去,黃海峰心中暗自得意,更是加快速度追了上來。
一至水底,就有許多石頭暗樁,風曉繞著暗樁急走,攪起無數汙泥塵垢,讓黃海峰一時也看不清水底情形,風曉才逃得一時。
過了不久,黃海峰胸中空氣耗盡,就返身去抓捕大魚,再剖魚取漂換氣呼吸。
風曉在水底隱藏著用夜眼看見此景,不由大驚失色。
黃海峰如此神技,只要水下有魚,他就可以一直在水底活下去。
而自己這面板呼吸的技能,雖能在水中呼吸空氣。但一來越往深水走,空氣越少,二來水中空氣稀薄,怎麼也比不上魚漂中空氣來得純粹。
再有若是一直耗下去,雷公臉可以生吃魚肉充飢,而自己卻只能躲在暗處忍飢挨餓,只怕自己輸面還要大些。
長此以往,只怕自己真不是對手。
而且按剛才的情形來看,只怕黃海峰沒有耐心等著和自己公平決出勝負,若他再追來相逼,看他遊術身手,只怕自己遠不是對手。
風曉心中生了莫大恐懼,當下趁著黃海峰捕魚取漂無暇他顧,就躲躲藏藏直往湖心遊去,他也想像雷公臉一般,來個殺魚取漂。
到了湖心,風曉瞅準一條大魚,就迅猛撲了上去。
這湖裡的大魚,都生猛異常,風曉自以為遊得很快,但和大魚相比,還是差上一截。
他追來追去,怎麼也追不上大魚,反而因急速遊動下體內空氣消耗太巨,一時只覺呼吸困難起來。
正覺有些呼吸難以為繼,突然一道巨大的吸力襲來,風曉身不由己,直向湖心墜去。
水下越來越黑,壓力也越來越大,更令人心驚得是,那股吸力也越來越大。
風曉那逃脫大師的天賦又一次得到了展現,他夜眼看去,已湊準下方兩丈處的洞壁有一個三尺餘寬的巖洞,心中也沒有細想,不退反進,順著吸力一滾,身如陀螺,一下就鑽進洞裡去。
一入洞中,那股吸力頓時就小了許多。
風曉小心翼翼探頭望去,只見水底有一條數十丈長的青鱗巨魚,舞動著九道粗長的鬍鬚,正在拼命吸水。
看到這條怪魚太過巨大凶惡,風曉再不敢游去洞去,但覺洞內空氣稀少,又覺這洞另有出路,不由慢慢向洞內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