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阮右側的人是徐韞節,徐韞節依舊如從前般,在外不苟言笑。
程宥揚的視線從徐韞節身上掠過,沒多停留,轉向程阮左側站著的男人。
男人肩寬腿長,身著黑色衝鋒衣,相貌出挑,一雙桃花眼格外引人注目。
他唇邊笑容肆意張揚,完全不在意徐韞節的反應,長臂大大方方搭在程阮肩上,上半身也朝她傾斜,程阮表面嫌棄,眼裡卻全是笑意。
兩個人,親密無間。
不用放大照片,程宥揚一眼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顧家二少爺。
顧少隨。
程阮喊顧少隨哥哥?
程宥揚怔愣過後,唇邊緩緩漾開一抹苦笑。
他還是缺席了太多。
這些年,他對她,幾乎一無所知。
“程總……”
助理匆匆忙忙跑進辦公室時,剛好看到他們向來息怒不形於色的程總臉上似乎露出了一種名為自嘲的神情。
助理腳步一下止住,有點不太敢往前走,可想起他剛接到的那通電話,他緊張的吞嚥了下口水,咬了咬牙,一口氣道:
“程總,醫院那邊出事了!宥依小姐墜樓了,屍體被人從後花園找到,請您節哀。”
“人是一個小時前清潔工發現的,發現時,死者面朝下,血肉模糊,四肢僵硬,根據初步推測,人大概是昨晚十點至十二點時間段內從樓上墜下。”
醫院後花園,因為無人清理,花園裡面積著一層厚厚的雪。
雪地中央一大片鮮紅色,像朵嬌豔的曼珠沙虎,自中央往四周綻放開來。
華麗而詭異。
白雪皚皚,寒風刺骨。
程宥揚來得急,衣著單薄,寒風裹挾下,他手指被凍得快失去了知覺。
跟他的講話的人正是負責程宥依墜樓身亡這起案子的女警。
“我們在天台發現了死者的腳印,天台也只有死者的腳印。經過調取監控、加上醫生護士的證詞,我們初步認為,是死者在精神錯亂的情況下爬上天台,失足墜樓。”
女警語氣平靜而富有條理性,邏輯沒有漏洞,三言兩語將程宥依的死定為意外。
程宥揚輕飄飄瞥了眼女警,眸色比漫天飛雪還冷上幾分。
他視線定格兩秒,問她:“聽說你姓閆,你是閆家人?”
女警神情淡淡,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聞言,她神情不變,道:“我是警察。”
程宥揚緊盯著她:“閆謨跟你什麼關係?”
女警和他對視一秒,沒什麼特殊反應的別開視線,不再多言。
程宥依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從閆家人插手這件事時事情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