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受夠你這幅嘴臉了,我要將你變成最醜陋的怪物。”他又一次發動術式,只不過這回是在領域加持下,不需要任何肢體觸碰,也能必中的術式,“無為轉變。”
同一時間,南宮月也比劃出掌印。
“兩儀咒法。”
兩道聲音,兩種術式齊齊發動。
後者霎時掩蓋住前者。
“花禦”尚未做出反應,領域內,他的軀體驀地縮小,又膨脹,五官,手腳,每一寸面板,均開始畸變。
血管爆裂,刺目的肉塊翻出外皮,將他自身的面板捲了進去,隨著領域驟然碎裂,“花禦”也變成了一團純粹且模糊的肉球體。
“你早就被我標記了,包括術式發動的時機,也全部在我的掌控之下,知道為什麼一直不反噬你嗎?”南宮月沉靜著解釋起來,“那些小打小鬧的咒力不足以祓除你,也只配我用普通的黑閃……能在最後關頭領悟到領域也算是不錯了……只可惜……越是強大的咒力,反噬的效果就越明顯,這還沒算上我自身的咒力。”
經過與黃泉的戰鬥後,南宮月很確信,兩儀咒法已經在她曾經的基礎上發生了質變,如果咒力在對方之上,那麼她在發動同時與自己咒力疊加,便能達成倍數的反噬效果。
而領域展開本身往往要消耗大量咒力,再發動的術式不太可能超越她了當然,咒力方面,擁有六眼的五條悟必須排除在外。
相對的,敵人必定趁著在領域的優勢下,毫無保留發動攻勢,這卻成了南宮月的殺招。
那團惡心的肉球發出“嗬,嗬”的喘息,局勢轉變過於突然,快到他似乎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明明所有的計劃才剛剛開始……還有許多新的有關實驗的想法沒有嘗試……兩面宿儺的手指還沒收集齊……
“不……不可能……”
在這聲不可置信中,他化為灰燼。
失去了施術者,天穹的帷帳也不複存在。
這個時間,視窗的人應該來了吧。
帳消失之際,又一道新的結界降了下來,她猜的沒錯,視窗應該是看到了內部徘徊的改造體,為防止外洩,做了道緊急防護。
她回身撿起刀鞘,回到校門口。
將改造人的事與監督講述了一遍,她提議活捉餘下部分,然後由硝子斷定能否救得回來盡管希望渺茫,可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做無謂的殺戮。
但這個活,只有她一個人要幹好久,需要一些幫手。
申請很快得到批準。
捕捉遊蕩著的改造人同時,視窗在體育館背後的倉庫裡發現了其餘倖存者。
他們像是擠早班地鐵一樣,被塞進昏暗無光室內,一個個被迫站立著,人擠著人,好像多塞一個進來,就會有人因此而窒息死亡。
鐵門開啟的剎那他們彷彿獲得新生,奔湧著往外沖,沒走兩步,大部分人腳下癱軟,俯跪於地面,有的因不適而開始嘔吐,有的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為劫後餘生而流淚。
視窗們在一旁維持秩序,不停指揮醫護挨個詢問身體狀態,昏迷的人直接抬上擔架。
南宮月在人群中觀望,直到看見熟悉的少年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姐……姐姐……”他聲音顫抖,喉間哽咽,腳下步伐逐漸變快,小跑了兩步卻失力般摔倒在地。
纖細的雙手將他扶起,南宮月蹲下,替他擦掉臉頰的淚眼。
“抱歉,這次你受我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