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點……”伊地知喉間異常苦澀,“南宮先生的資訊不知為何,在2002年的時候更新過一次,舊的檔案沒有了。”
在場一陣沉默。
半晌,正前方的老者打破沉靜。
“誰給更新的?”
“當年的視窗,後來在任務中犧牲了。”伊地知小聲道。
“扯這麼多往事,想說明什麼呢?今天我們聊的難道不是我丈夫的死,以及你們日本咒術界應當交出犯人神野月這件事吧。”
伊地知想繼續開口,卻被五條悟揚掌攔住了。
“後面這些就由我來說明吧。”五條悟說著又把手插入口袋,“當年南宮家滅門案始終沒找到兇手,南宮家一向與世隔絕,與外界沒有來往,所以只能以內部鬥爭結了案,但裡面最大的疑點還是那個沒有記錄的殘穢,以當時的情形來看,認定是剛覺醒術式尚未來得及等級的兒童,也不是沒有可能。而萬幸的是南宮家還有一個活口,哦不,準確來講是兩個,一個是南宮健太的獨女,南宮月。還有就是南宮健太他本人,據說案發當晚他不在家,如今這個謊言簡直不攻自破了。
南宮月被五條家一位路過出任務者給救了下來,寄居在五條本家。但她腦袋出了點問題,對當晚發生的事不太記得了。後來她在一場事故中受了嚴重的傷,丟了半條命,又回想起那晚滅門的兇手就是她的父親,南宮健太,但空口指正是無法判定對方為詛咒師的,於是尊重她本人的想法,我幹脆對外公佈她已死亡的訊息,然後把她送去了東京,遠離咒術界,以普通人身份展開全新的生活,南宮月也就成了現在的神野月。
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滅門的兇手又回來了,而南宮月這次,無非就是報仇。”
五條悟這番話5分真5分假,但又莫名地切合邏輯,如果不是南宮健太為了規避調查,在檔案上動了手腳,要他替南宮櫻背鍋實在不容易。
一時間,昏暗的屋內一片死寂。
咒術師不能咒殺他人,但物件是背負血案的詛咒師又另當別論了。
“你說的這些……”金發女人語調微顫,顯然她也有幾分慌張,“除了咒力殘穢是事實存在的,南宮月是事實存在的,其餘推論都只是推論吧……而且,這事當年就這麼過去了?我可不信?”
還真就是這麼處理的。一是高層根本就不太關注這麼個半死不活的家族,二是內部應該有人和南宮健太勾結,否則他不會那麼容易就把檔案換掉。
至於南宮健太為什麼要這麼做,五條悟猜測他在取代掉南宮健太的身體時,也有了滅門的打算,畢竟找到了南宮月,其他人都是累贅了,更換資料他便可以殺掉除南宮月以外所有人,然後帶人離開。沒想到被南宮櫻搶先一步。
“不然呢?你認為是年僅8歲的南宮月滅了滿門?那又怎麼解釋南宮健太更換檔案的行為?順帶一提,她那個時候連術式都沒有哦,殘穢比對一下就知道了。”五條悟輕哼一聲,挑起眉毛。
“五條,這種事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說?”左前方,屏風後的人斥責道。
“說了有用麼?”五條悟戲謔地反問道。
“咳咳……”六方之中有人幹咳兩聲,示意大家不要將矛盾引到內部上。
“至少我們可以把南宮健太列為詛咒師!”
“他既然能調換檔案,想必也留了後手吧,內部有他內應的情況下,推翻一個孩子的說辭不是易如反掌?”
“很好,我算是看明白了,人都死了,你們想怎麼說怎麼說,不是嗎。反正死人不會開口。”金發女人沉沉道。“假設真是他做的,那麼南宮健太滅族的動機是什麼……,那又為什麼要留南宮月這個活口……這先全是疑點吧?”
“那你想怎樣呢?烏利爾女士。”左後方有人問道,他改用姓氏稱呼對方。
也就是說,這件事已經上升到跨國界與咒術世家間的矛盾了。
“我要見另外一位當事人,不論當年還是現在,想要了解真相,南宮月的證詞必不可少吧。”
“五條。”正前方的人喊道。“她在你那吧?”
雙手插兜的五條悟聳聳肩:“想要見她,不可能。”
被他目中無人般的態度刺激到,羅捷惱怒道:“這就開始心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