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你決定就好。”男人不耐煩道,顛了顛手裡的純金飾品,“今晚說不準能喝個酒了。”
“姬永,姬永如何,那原本是我給我女兒的名字,現在就是你了。”
碎片的畫面到此結束。
永姬?這就是那家夥的本名嗎,要現在返回嗎?
南宮月思考著,望向另外散落在意識世界的碎片們,如果真有這麼簡單,應該不至於還有那麼多資訊。
她轉頭看向另幾個碎片。
那是看起來已經有半個成人高的主視角。
她行走於破舊的巷間,遭到同樣身著破碎外衣的男孩欺負,她在被追逐的過程中將人引到湍急的河邊,趁對方不注意,將他一把推了下去。
“姬永!”“姬永!救我!”
她面無表情地回望,冷冷開口道:“別用個名字喊我啊。”
看著男孩被河流沖走,她哼笑著無事般的回了家。
……
她被拉著伏於地面,盡管腦袋被身邊的女人按壓著,她還是側抬著頭,看向那個坐於大轎內的童女,有簾布遮掩,她看不清裡邊人的真容,但她覺得,自己也應該享受這樣的待遇。世人也該皆在她腳伏地叩拜。
這樣看下去實在沒完沒了。
她幹脆去到最遠處,找到一片獨立的碎片,乍一看下,它呈現著血紅的基調,記憶的開端就是茫茫的血色。
村子遭到人類兵馬洗劫,村民們在反抗中一一倒下,殘缺的屍體,斷肢,髒器隨處可見。屠殺還未結束,半路殺出一隻猶如蝗蟲模樣的咒靈。它吞吃著人類的軀體以及馬匹們。
她被女人抱在懷裡,對方發抖的身體向她傳遞著真切的恐懼。
她大腦卻興奮地突突直跳,殺戮,血液,死亡喚醒了她的渴望,她體內某種力量産生了強烈的共鳴既然都得死,那還不如死在她手裡,還能為她做出點貢獻。
她掙脫女人的束縛,往外沖去,女人卻大喊著“你要幹什麼”跑著攔住她。
“真是煩人啊。”她嘟囔一句,從袖裡拿出一直以來藏好的剪刀,果決的刺向對方腹部。“暫時還不會死,不過很快就會成為我的養分了。”
“為……為什麼……”女人倒下時,瞪著她,眼裡全是不解。
她沖到巷間,吟唱出術式的名字,腳下震顫,還未死透的生命頓時被化形的蟒蛇一一吞噬。這個過程它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大,它最終目標是那隻專注與吃人的咒靈。
那咒靈無法消化人類的□□,它只是單純的享受咀嚼,將嚼碎的骨肉又吐了出來。
“真是浪費啊,”她開口望向動作停頓的蝗蟲咒靈,“這麼喜歡吃,卻沒想到有一天被吃吧。”
她說著,蟒蛇已急速竄至它面前,張開奇形大嘴。
“姬永,是你救了大家嗎?”
戰後,還活著的人從家裡陸續走出,有人好像看到了戰鬥過程,又不確信地開口道。
“是的,我救了大家。”她轉身面對村民們,微笑道。
“你是,咒術師嗎?”
“我們村裡出了一個咒術師?”
“姬永是英雄,是我們大家的英雄!”
“將來她也能守護我們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冒出這麼一句,剩下的人逐一附和,高聲贊美。
他們短暫地忘卻了失去同伴的痛苦,陷入狂亂的興奮,彷彿翹首以盼的和平日子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