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知道,我人都已經到雁門關了,他一個郡王,還敢跟我三哥搶人不成。”
璉二聽罷心中不禁覺得好笑,同時也有點佩服楊佑,京中的這些個紈絝,在他面前就沒有不服氣的,大凡不服的,都被揍的不敢出門兒了。
尤其是皇室的那幫傢伙兒,楊佑的話,怕是比他們老子的話都來的管用。
楊偵看了看另一邊的賈蓉,回頭問道:“怎麼就你們兩個?”
璉二皺眉道:“難不成你還想見我們家老二不成?”
楊偵撇了撇嘴道:“別拿他嚇唬我,他是三哥的朋友,我自是服氣的,話說你這傢伙兒什麼時候開始也這麼記仇來著,不就是不小心冒犯了你妹妹嗎,我都賠過禮道過歉了,她人怎樣?”
璉二聞言,臉上充滿了警惕之色,正待開口,卻聽一旁的賈蓉遠遠喊道:“寶二叔,這邊來。”
璉二抬頭看去,卻是寶玉一行趕到了。
一旁的楊偵也回頭看去,只不過他注意到的是,寶玉身後的馬車,明顯是帶著女捲來的。
寶玉一行先是同陳也俊等人敘過話後,才向賈璉這邊走來,道:“璉二哥,若非聽馮紫英他們說起,我還不知道咱們家也搭了戲臺子呢。”
《仙木奇緣》
賈璉看向寶玉問道:“不是說要帶二妹妹他們找你瑛二哥,同柳兄告別嗎,怎麼帶著人出城了?”
寶玉自不好說是因自己貪玩才來的,只含湖其辭的說道:“城外等著也一樣,還清淨些呢,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他們了。”
“請的是哪家的班子?聽他們說點的是武穆傳,太不吉利了些,不如換成《木蘭從軍》如何?當然楊門女將才是最合適的,可惜出城的路上看到已經有人點了。”
賈璉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說道:“這戲摺子是你瑛二哥指定下的,哪裡能隨意改得。”
楊偵打量了眼寶玉,看向璉二問道:“這就是貴府那位銜玉的?”
楊偵也是看得新奇,別人點戲,圖的是個應景吉利,這位倒好一張口全是巾幗之輩,還點木蘭從軍?不如唱一出西廂記長生殿罷了。
賈璉當下與兩人介紹一番,又向寶玉說道:“你帶妹妹們在城裡還能看個熱鬧景兒,這城外有什麼好的。”
城門外住著的多是一些多是一些失了土地的顛沛百姓,搭的簡易的木棚,自然比不得城內熱鬧,通常貴家的女子誰會踏足這等地方。
寶玉正不知該如何回答,卻聽一旁的楊偵忽然問道:“貴府的三千金可也在車上?”
寶玉回道:“你說三妹妹嗎,自然是在的。”
“璉二叔,瑛二叔來了。”這時賈蓉跑了過來說道。
話音剛落,便見依舊帶著面甲的賈瑛和柳雲龍一同驅馬到了近前,賈瑛看著馬車向寶玉問道:“怎麼到城外來了?”
寶玉此時頭都大了,賈璉才剛問罷,這邊又來一個,當然賈瑛也沒再說什麼,先是向楊偵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才向璉二說道:“璉二哥,事情可辦妥了?”
賈璉指了指一側的戲臺子,此時附近已經圍攏了大批的百姓,臺上已經響起了伊伊呀呀的戲腔聲。
“如此就好,我先帶柳兄去向二妹妹告個行。”
柳雲龍回京兩日,但卻尚未與迎春見過,畢竟不比賈瑛,守在府裡想什麼時候見也方便,且林如海是賈家姑爺,又膝下無子,換做別人家,不到大婚那日,哪能像賈瑛與黛玉這般相見隨意。
只是此處人多眼雜,未免不便,當下賈瑛二人又護著馬車多行了一段距離,直至人跡罕至處,方才停下。
原地那些準備遠行從戎的人群中,有人看著遠去的賈瑛說道:“看那帶面甲的傢伙,比咱們還要搶風頭,還別說,看樣子還真像那麼回事。”
一旁楊偵聽後,隔著老遠笑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那是當朝靖寧伯賈瑛,科舉及第,武功獲爵,你也敢大言不慚。”
“哪個敢罵老......哎幼,七哥,是我眼瞎。”
楊偵卻沒有過多理會,而是看向賈瑛離去的方向。
盛名之下無虛士,他從前總也覺得賈瑛也不過是一個得了老天卷顧的幸運兒罷了,大家都是年輕一輩,又能強到哪兒去。
只是方才賈瑛縱馬近前,楊偵感受道一眾說不出的壓迫,那冰冷的面甲之下,就像是藏著一個直欲噬人的勐獸一般。
“這才是真正見慣了戰陣殺伐的。”壓下心緒的波動,楊偵心中暗道一聲。
與賈璉告罪一聲,便策馬跟了上去。
城郊,一處無人的空曠之地,賈瑛靠著車廂坐在車轅上,與車廂內的眾人講述著今日盛典的概況,給柳雲龍和迎春二人流出一些獨處的時間。人與人之間情感的誕生,在於交流和相處,只是眼下禮教束縛達到巔峰的年代,想要做到這點未免為難了些。他也只能藉著由頭,為二人創造一二機會,曾加對彼此的瞭解,如果發現不合適,或許反悔也還來的急。
“瑛二哥,這裡又不是戰場,你還戴著面甲做什麼,怪嚇人的。”湘雲看著賈瑛說道。
黛玉探春幾人也看了過來,她們也奇怪,又不是去打仗,怎麼連面甲都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