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賈瑛帶著湘軍營感到馬河口的時候,山西的北境已經徹底亂做了一團,遍地都是肆起的狼煙。
大青山原本是山西北據匈奴的一條天然屏障,可匈奴的鐵騎卻繞過了大青山,透過晉陝峽谷,攻破了偏頭關,開啟了南下的的大門,讓大同和雁門寧武兩道防線瞬間失去了要塞應有的作用。甚至衝入山西境內的騎兵已經開始反向包圍大同雁門寧武三關,想要減輕尚在攻城的左谷蠡王部的壓力。
匈奴人放緩南下劫掠的腳步其實也是一種無奈之舉,因為山西的地形太過複雜了,高聳的山脈讓匈奴人的鐵蹄失去了優勢,呂梁、雲中、恆山三座大型山脈就像是一道天塹,在沒有徹底解決掉身後大同守軍的威脅之下,匈奴人是不會貿然南下的。
而馬河口就在呂梁山脈的西北側山麓地帶,北面是河曲、岢嵐兩縣,西側則是興縣,再往西便是黃河邊上的孟家峪,也是賈瑛大軍度過黃河的地方。
如今河曲、岢嵐兩個縣境已經徹底淪陷了,南逃的百姓十不足三,因為大部分的百姓都被死在了匈奴人的屠刀之下。
男人和老人小孩直接處死,年輕身強好生養的女子則被匈奴人當做了自己的戰利品,這些女人將會成為他們發洩浴火和生養下一代的工具。
遊牧民族在面對災難食物匱乏之時,首先放棄的就是女人和老人,在極其惡劣的情況之下,甚至剛出生的男孩兒都會被他們拋到野外,獻祭給了長生天。
而他們口中的長生天,其實某種程度上指的就是草原上的野獸。
所以在劫掠道足夠的糧草之後,他們的第二目標就是女人,因為想讓飽受天災重創的部落繼續傳承下去,就需要有女人來為他們生養下一代。
北靜王的巡邊隊伍與匈奴人的遭遇純粹只是一個偶然,因為經馬河口,從孟家峪度過黃河之後,就是延綏鎮的地界了。
湘軍營的突然出現,自然引起了散落在四處的匈奴遊騎的警覺,正在圍攻興縣的匈奴大軍不得不放棄眼看就要到手的城池,向北緩緩後撤。
從偏頭關湧入山西境內的匈奴騎兵足有上萬人,而且後續的人馬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來,為首的是一名叫術勿都的大當戶。只不過眼下術勿都正在調集兵馬攻打寧武,至於攻打興縣的匈奴騎兵,則是負責為術勿都的大軍籌措糧草。
看著眼前已經失去了價值的匈奴遊騎,賈瑛輕輕揮了揮手,當即便有人將他拖了下去,緊接著便傳來了如殺豬一般的慘嚎。
聽到匈奴士兵悽慘的嚎叫聲,賈瑛微微蹙了蹙眉頭,轉頭向身邊的喜兒說道:“告訴他們,下次再玩兒這種遊戲的時候,記得先把嘴堵上。”
就在不遠處的開闊地上,一名大乾騎兵正拖拽著一根長長的“繩子”縱馬狂奔,“繩子”的另一頭便是匈奴計程車兵,這根五六米長的“繩子”是從匈奴士兵的肚子上穿出來的。
因為這條“繩子”本身就是匈奴士兵的腸子。
抽腸,是湘軍營對於匈奴騎兵燒殺搶掠的回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士兵也只是為了活命,賈瑛一開始並不想用這種殘忍的手段來對待俘虜,哪怕是一刀斬了頭顱壘成京觀,也比抽腸來的讓人心裡痛快一些。
可賈瑛最終還是沒有阻止,戰爭沒有人道可講。他需要麾下士兵的憤怒,面對兇殘的匈奴人,只有比他們更兇殘才行。
所以他不僅默許了手下的肆意行徑,而且還會讓其他的匈奴士兵排著隊觀看一場精彩的馬戲表演,讓他們在煎熬和痛苦中死去,最後還會特意留下一兩名匈奴士兵,給他們馬匹和食物,將他們放了回去。
“對方不過一千餘人,要不要吃掉他們?”木恩賜向賈瑛開口問道。
賈瑛立身馬背之上,看向遠方,問道:“派去馬河口的人回來了嗎?”
木恩賜搖了搖頭道:“還沒有,不過根據咱們俘虜的匈奴遊騎所說,那裡的戰事兩天前就結束了,會不會......”
賈瑛知道木恩賜在擔心什麼,他搖了搖頭說道:“對於匈奴人來說,一個大乾的北靜王,遠要比寧武關重要的多,術勿都的大軍沒有南下馬河口,而是依舊攻向了寧武關,說明他們還不知道王駕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如果只是小股的匈奴騎兵的話,北靜王身邊的護衛大軍足以應對了。
何況還有八百餘名繡衣衛,繡衣衛與邊軍的戰力誰強誰若不好說,可他們的忠臣程度絕對要比邊軍高出不知多少,只要那八百名繡衣衛計程車氣不塌,王駕就是安全的。”
“報!”
一名士兵報道:“大人,興縣縣令協同縣中衙屬鄉紳前來拜見,他們還帶了許多酒肉,說是想要勞軍。”
賈瑛輕輕一笑道:“我麾下兵馬過萬,僅一日口糧就要二百餘石,他一個小小的興縣能有多少糧食夠我大軍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