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著還是那麼彆扭!
就這樣,賈瑛心中一路彆彆扭扭的出了岳陽樓,往住處趕去。
......
岳陽州府衙門後衙。
鷹嘴鷂目的鐘善朗端坐於大廳太師椅上,一旁的熱茶已經換了三遍了,都未有心思品上一品。
廳堂上,年近五十的鮑祀憹長著一副吊三角眼,滿臉陰沉,心緒不安的來回踱步。
鍾善朗此刻心中也煩悶不已,看著來回晃悠的鮑祀憹更是心煩,出聲道:“鮑大人,你能不能消停,這會兒時間,趕緊想個辦法應對才是!”
鮑祀憹一臉苦笑道:“我的鐘大人,您還讓我怎麼想辦法,上次你們傳信說是齊本忠活著是個禍害,讓下官想想辦法,下官不照辦了嘛。如今惹下事端,朝庭追查,我一個小小的知州能有什麼辦法!”
鍾善朗臉色一變道:“鮑大人,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們讓你想辦法,可沒叫你殺人啊,還滅人全家,你自己惹下的麻煩,不要往別人頭上推!”
鮑祀憹聞言,當即跳腳道:“鍾大人,你什麼意思?這會兒是要過河拆橋了是吧,當初可是你們說齊本忠活著是個禍害的,當初的信件,下官可是還留著呢!”
提到信件,鍾善朗面色瞬間陰沉下來,轉念又和顏悅色道:“鮑大人,鮑大人,不要上火,咱們坐著同一條船,哪來的過河拆橋之說,方才也是本官情急之下胡言,萬不要放在心上。
再者說,朝庭下旨追查,本官這不是馬上就趕過來,幫你處理首尾了嗎!”
鮑祀憹臉色這才好轉,冷哼一聲道:“鍾大人知道鮑某也是船上之人便好,不說朝庭追查還好,鍾大人,你們不是說朝庭即便追查,也是讓咱們湖廣佈政衙門自查嗎?怎麼如今又來了個馮恆石,事先還一點訊息都沒有,那位可是以‘又臭又硬’出名的啊!”
鍾善朗也無奈一嘆,道:“這事誰也沒有料到,想來必是京中那邊出了什麼變故。”
頓了頓又道:“鮑大人,眼下要緊的是,必須馬上找到鐵釦此人。”
說著還伸出手掌,比了個掌刀的姿勢。
“另外,趕緊查清楚,那個賈瑛是怎麼回事,在湖廣,馮恆石必須是孤家寡人,不允許有與他相熟的人存在!”
鮑祀憹深深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怪,那鐵釦竟如憑空消失了一般,下官把人全都撒出去了,都沒有一點資訊,下官也正為此事著急呢!
再說那賈瑛,趙行良倒是與他有過接觸,也是個燙手的山芋啊!”
鍾善朗問道:“怎麼回事?”
鮑祀憹這才解釋道:“那賈瑛本是從雲南而來,赴京趕考的舉子,本來今日是要搭漕船走的,可誰承想,遇到了馮恆石。”
鍾善朗不知詳情,只道:“一個雲南舉子,有什麼燙手的?”
鮑祀憹解釋道:“鍾大人有所不知,那賈瑛祖籍並非雲南人,而是金陵人士。”
鍾善朗聽了心中一動道:“可是金陵賈?”
鮑祀憹點頭道:“不錯!”
能被冠以地名的賈姓,整個大乾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鍾善朗皺眉道:“那倒是有些麻煩!”
“關鍵,這個賈瑛,還是先寧國公的嫡派,其父賈敇,原雲南衛指揮僉事,卒於任上,其祖父賈代佑,便是原寧國府一等神威將軍賈代化的嫡親兄弟。是以,下官確實不好下令驅人啊!”
鍾善朗也附和著點了點頭,道:“明著不行,那就暗中去做,給他們添點麻煩,只要保證其性命無虞,讓他們早些離去就好!”
鮑祀憹道:“下官已經命人去辦了!”
兩人又商議許久,這才散去。
湖廣按察使鍾善朗,回到自己的府邸後,找來紙筆,開始寫信,只見信件之上只寥寥幾字:
“吾恐嶽州紙‘鮑’不住火,不如一同化為灰燼,速回!”
當即便招來心腹,命其連夜過江,往武昌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