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韋寶本來就是探花郎出身,剛入仕就得了翰林院侍讀學士的官階,這個官階就是專門為人家入閣準備的!馮銓得魏公公提拔,三十歲就入閣,韋寶得到陛下親自提拔,二十歲入閣都不稀奇。”劉養噩也有點被眾人說動了,也同樣悲觀。
“劉將軍,你可千萬不能灰心喪氣啊,我們這幫人都指望你呢,你手裡有兵權,實在不行,你就帶著你的兵跟韋寶鬧吧!我們發動認識的官員一起上奏本支援你,迫使朝廷收回韋寶海防總督衙門參政的官銜,撤銷韋寶釋出的那些勞什子公告。”一個天津衛本地的富戶道。
眾人紛紛贊同,都說要和韋寶幹到底,以韋寶撈錢的手段,他們這幫人不擰成一股繩和韋寶鬥,早晚要被抽筋扒皮。
“先看看,看韋寶是不是讓人調來了幾千萬兩銀子吧!”劉養噩沉聲道。
大家一直等,等到韋寶的十幾條大船把裝了銀子的箱子都卸了貨,也沒有看見往海防錢莊送。
大家都奇怪了,本來依照他們想,韋寶既然派人運了這麼多銀子來,那還不得大張旗鼓,鬧的滿天下都知道,好解了海防錢莊之圍啊、
眾人眾說紛紜,都不知道韋寶這回唱的是什麼把戲。
到了後半夜,大家已經紛紛散去。
韋寶的人開始行動。
上千部馬車整整跑了兩個多時辰,從子時跑到了寅時,秘密且快速的將所有銀子都送入了海防錢莊。
這幫人第二天早上聚會的時候,都知道了這個訊息。
“韋寶的人昨天晚上後半夜把銀子都送入海防錢莊了!”劉養噩心情沉重的親口說出了這個訊息。
“可靠嗎?”喬東昇道:“韋寶奸猾的很,向來喜歡使詐,他既然弄來了這麼多銀子,何必偷偷摸摸的?”
“訊息絕對可靠,我讓幾個兵士扮成挑夫幫著抬銀子,偷偷看過了,箱子裡面裝的都是銀子。”劉養噩道:“絕不會有假的。”
“我猜測,韋寶之所以這麼秘密弄來這麼多銀子,就是不想讓咱們知道他們有銀子了,準備給咱們下什麼套呢!另外,韋寶可能也不想讓朝廷知道他自己貼了大批銀子,估計他是想將這些銀子暫時用於週轉,等海防錢莊賺了銀子,再把這些用於週轉的銀子撤走。要是讓朝廷知道了,還不得讓他捐獻?”李精白分析道。
眾人都說李精白分析的有道理,很有可能是因為這兩個原因,韋寶才選擇後半夜讓人悄悄運送銀子。
“那現在怎麼辦?韋寶弄來了這麼多銀子,咱們再擠兌就沒啥意思了。本身韋寶在各地的錢莊都不差錢,騰挪一下就可以了。”劉養噩問道:“咱們再擠兌他,還能把海防錢莊擊垮嗎?”
“光靠擠兌看來是沒用了。”李精白道:“大家都散了,再守在這裡沒意思了!現在咱們要做兩件事,其一,劉將軍安排兵士鬧事,讓所有兵士一起反對被裁撤!其二,大家散了之後,統一交糧食,咱們交給信得過的人統一藏匿,製造糧荒,到時候一起煽動饑民鬧事。兵也鬧,民也鬧,這些事情,都能讓韋寶這個海防總督衙門參政無法推脫!海防總督衙門現在管著河間府、滄州府、山東和登萊,難辭其咎!不管陛下有多賞識韋寶,出了這麼大的兩件事,也難以保全韋寶,至少得把韋寶召回京城去!”
“對,還是李大人老成謀國,這辦法最實際,光燒銀子燒不贏韋寶。”喬廣進從一開始就沒有捨得與韋寶打銀子戰,捨不得損失晉商的利益。
“今年本來就糧食歉收,咱們這麼多人聯手囤積居奇,的確是煽動老百姓起來鬧事的好辦法!”劉養噩道:“大家放心,我會讓底下兵士鬧的,到時候幾萬大軍壓到天津衛來,我看他韋寶能怎麼辦?他手裡只有幾百號人,顧得了當兵的,就顧不了老百姓,我要讓他在海防總督衙門哭死!”
“幾百號人嗎?韋寶不是剛剛從遼西調來了上萬人嗎、”李精白提醒道。
“那些都是運貨的,都是老百姓,我的人都看清楚了,船上一點兵器沒有,送完貨這些人就會回去的。老百姓和當兵的能一樣嗎、他韋寶怎麼敢養上萬士兵?”劉養噩道。
李精白聽劉養噩這麼說,放心下來,對眾人道:“那大家都多上心辦事,我估摸著,只要咱們齊心協力,一個月之內,必然將韋寶擠回京城!他在京城多囂張咱們管不了,京城牛人那麼多,讓他們鬧騰去,反正不能讓韋寶在河間府、滄州府、山東和登萊胡作非為。”
“哈哈哈哈哈。”
眾人又都高興了起來,覺得穩操勝券了。
接著便是大罵韋寶,先過一過嘴癮再說。
李精白、劉養噩、喬廣進、喬東昇那邊眾人散了,韋寶在海防總督衙門馬上就得到了訊息。
“恭喜總裁,現在能稍微鬆口氣了,他們都走了,看樣子不打算再擠兌海防錢莊了,海防錢莊算是躲過了這次風潮。”林文彪前來報喜。
“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這是他們的第一板斧,後面肯定還有招數的,怎麼樣也得有個三板斧吧?”韋寶嘆口氣道:“咱們搶奪了別人的利益,搶了錢,就是斷了財路,斷人財路等同於斷人生路,不死不休的局面。”
林文彪點點頭,“的確是這樣,可這些坑害老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不義之財,本來就不屬於他們!”
“這話看怎麼說了,他們吃慣了這種不義之財,自然認為這天生就該是他們的命運!就像帝王家,他們會管為什麼生來就當帝王嗎?只會覺得天生萬物,本來就應該供養皇族。”韋寶淡然道。
林文彪一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暗暗覺得總裁想的好高深,他從來沒有想過這一些。
雖然天地會的教育中很重視政治教育,但是時日尚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