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柄紅纓槍一起刺入那虯髯大漢的胸口,連打鬥都省略了,更別說鎖拿。
韋總裁既然已經說了拘捕者殺,這就是不打算多廢話了,總裁衛隊的人都很清楚總裁的脾氣,今日必定大開殺戒。
躲在暗處的劉養噩等人看的大驚失色,都知道韋寶狂的沒邊,卻也沒有想到韋寶居然這麼狂,居然真的說殺就殺?
黑幫眾人倒是慌了神,他們就是一群烏合之眾,眼看領頭的頭目上來就死了,別人哪裡還敢廢話,一個個當場就跪下了,大聲求饒,求別殺他們。
四五百人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搞的外圍的三四千準備廝殺的人馬也不知道該繼續上,還是繼續等著?
躲在暗處的眾人也一起看向劉養噩,在場的人裡面,論官階,論權力,論軍事實力,都是他這個山東總兵官最為強大。
連劉養噩的準老丈人,山東巡撫李精白都比不上劉養噩。
劉養噩也急的滿頭大汗,知道這些人被抓走,肯定會連著拷問,牽出蘿蔔帶出泥,他肯定也逃不了干係,不由後悔這麼魯莽的上來就與韋寶正面衝突。
“讓大家都別動!查出來我找的人,他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也拿我沒轍!咱們只管找他們兌銀子,把他們這個海防錢莊的銀子都給他兌乾淨囉,看他能怎麼辦?”劉養噩很快就有了主意。
劉養噩本來是想給韋寶來個硬的,可眼見著硬的根本不管用,只能來軟的了。
李精白點點頭:“只能這麼辦了,真是後生可畏,早就聽說韋寶不簡單,我們還是太大意了!他一個剛一入仕就能一路升遷到正五品,又是探花郎,又是翰林院侍讀學士,hi有陛下的賞識,咱們不能小瞧了他啊!”
“你都是虛的,他把各地的官員都辦了,河間府、滄州府、山東和登萊可不是小地方,這麼大一片地,沒有各地大戶和官府幫忙,我看他新來的人,上哪兒弄齊全那麼多人的戶籍,連每家人在哪兒都弄不清楚,他還怎麼收取稅銀?而且我還聽說,他這趟要裁撤山東五萬兵馬!到時候,其他幾個副將也不會答應的。”劉養噩道。
眾人紛紛點頭,雖然有點被韋寶的殺氣給嚇到了,但是他們堅信光是噁心,就能噁心死韋寶。
尤其是晉商大佬喬廣進,喬廣進不敢出去公然與韋寶作對,但是晉商與天地商號雖然表面上相安無事,可實際上,喬廣進和他兒子喬東昇是將韋寶當成了死敵的!
“只要能鬥垮韋寶,再多的銀子,晉商都出了!”喬廣進害怕這些人服軟,並且當眾表了態。
大家見晉商老大都這麼堅持,不由紛紛豎起大拇指讚揚喬廣進。
喬東昇也放心了不少,就怕自己老爹這回犯慫。
上次晉商在京城的幾家總號被人搶了,雖然沒有拿到實質的證據,但是各方面的資訊都顯示是天地會的人做的,光是這一筆仇恨,都讓晉商與天地會仇深似海!
更何況,晉商要繼續保持在商業上的霸主地位,也必然要與新近崛起的天地會有一番殊死血戰。
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韋寶下馬,進入了海防錢莊。
楊雪、熊欣兒、左國柱、宋應星和宋應星的兩個兒子,一幫韋總裁的隨扈,都跟著進入。
“大人,他們還在不停的兌銀子,明顯是有人在背後串聯好的,要不要把兌銀子的抓幾個起來審問?”海防錢莊的管事問道。
“不可以!人家正常的存銀子兌銀子,抓人家幹什麼?有人串聯也沒有辦法!就從現在抓的四百多人入手,這些人,每個人不拿出一千兩紋銀贖身,一個都別想活著回去,全部發配到遼東去!”韋寶冷冷道。
“是,大人。”宋應星點頭記下來了。
在公開場合,他們不能叫韋寶為總裁,得叫大人,因為韋寶的公開身份是朝廷正五品命官。
“再這麼兌銀子,咱們的銀子肯定會被兌換光了呀,這麼一清早,已經兌換出去二十多萬兩銀子了!幾乎所有天津衛周邊的富戶都把存在咱們這的銀子兌出去了!”海防錢莊的副管事道。
“把這些來兌銀子的人的名字都記下來,有一個算一個,讓都察院的人去抓他們,統統用文字清查的理由!”韋寶狠狠道。
進了都察院的大獄,可就是欽犯了,就沒有這麼簡單了。
韋寶雖然知道持續使用這種高壓政策,是兩面傷的局面,但是他沒有辦法,也絲毫不想認慫。
“先喝口茶,大人還沒有吃早飯,我讓人把飯備到這兒來吧?”楊雪輕聲對韋寶道。
韋寶聽了楊雪溫柔的聲音,火氣下去了一點,對左國柱道:“你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跟著我了,你是海防錢莊的管事,讓他們有事都找你,你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再找總裁秘書處!有事可以多問問宋先生。”
左國柱抱拳道:“是,大人。”心裡卻在打鼓,自己來天津衛才三日,三日功夫哪裡能學到多少、自己以前可是連錢莊的門都很少進的,又哪裡能當什麼大管事。
左國柱原本以為錢莊頂多幾個夥計,每天也就是存銀子兌銀子這點事,卻沒有想到海防錢莊還有很多其他的業務,好些業務他聽都沒有聽說過。
而且,不算歸錢莊管的天地商號在天津衛的其他商號,光是海防錢莊就有四十多個夥計,天地會商號在天津衛,在河間府一個地方就三百多夥計啊!
現在左國柱才知道天地會是多麼龐大的體系,這還是隻是河間府,算上整個北直隸,再算上北直隸以外的其他各省重鎮,更不知道天地會有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