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差役微服偷偷出了京城,到了涼水河邊候命,這個時候,依然沒有換上差役服,都在等著韋大人的命令。
韋寶則與林文彪和郭文亮坐在一處涼亭邊上飲茶,隨行的,還帶了兩名御史,這兩名御史都有東林人的背景。
雖然都察院和大理寺被韋寶全面整頓了一遍,人員幾乎都換了新的,現在留下來的東林官員非常少。
但兩個衙門合起來,還是有二三十人的,而且這二三十人基本上都是清流,為人剛正不阿,死腦筋的那一類。
韋寶什麼人都留了一些,東林這類清流留了一些,還留了十幾名鐵桿閹黨,像榮克勤的兒子榮正語,依然在都察院當御史,韋寶沒有動他。
不過,這些不聽從安排的,不服從韋寶構建的都察院和大理寺、南院北院一套管理計劃的,一律被架空。
“韋大人,您到這兒來,是要抓哪一個?現在總能說了吧?”郭文亮問道。
“抓李思啟,聽過嗎?”韋寶笑道:‘搞文字清查。’
郭文亮和兩名御史聞言大驚,李思啟?那可是漕運總督啊,你韋大人也不過是一個五品官啊,怎麼敢抓正二品大員?
正二品大員放在後世,那可就是部一級的高官了。
韋寶現在權力不小,但是官階等級仍然只是個大點的地級市的市長水平。
一個市長,怎麼能抓一個高官?
“可咱們有證據嗎?抓漕運總督,這可非同小可,漕運總督手下有漕運兵馬,至少上千人。”郭文亮提醒道。
“上千人怕什麼?他一來,不可能把上千人都帶在身邊。二來,這上千人是朝廷的兵馬,不是他李思啟一個人的兵馬,誰敢擋都察院的差役?擋都察院的差役是造反。至於證據,這是一艘花船,朝廷大員在花船嫖宿,這本身就是重罪,還要什麼罪證?另外,我們上了船,能搜不出這幫附庸風雅,放浪形骸之輩寫的詩文嗎?隨便詩文還是書信,只要有文字留下來,就能抓出罪證。罪證不是沒有,太多了!”韋寶笑道。
兩名御史互相看了看,他們並不怕,反而有些興奮。
以前東林黨的鐵桿清流,也就成天動動嘴巴,告這個告那個,實際上一年到頭也沒有告倒過誰,現在帶著兵馬來抓正二品大員,來抓有兵權的漕運總督這種事,別說他們實際正在參與,就是想想都讓人激動不已。
“大人,等會是不是我們先派人上去可看一下?看看那個李思啟在不在船上?”林文彪實際上是想說等確切情報,因為船上有他們的眼線,但是當著兩個東林御史,不方便說的這麼直白。
韋寶懂林文彪的意思,笑道:“可以,你安排吧!最好等他們靠岸,咱們先混進去看一看,不要直接出動差役,免得打草驚蛇,到時候他們抵賴。”
“是,大人。”林文彪低聲應承:“要混上去不難,他們這些人很是鋪張浪費,好酒好菜,用起來很快,每過幾個時辰就得靠岸補充一番,咱們正好混入。大人就在岸邊等訊息吧。”
“不,我也要親自去見識一番。”韋寶微笑道:“我既然都已經來了,不讓我去見識一番,那我多虧的慌?”
郭文亮和兩名御史聞言都笑了,都覺得跟隨在韋寶身邊很有底氣。
一般的都察院官員,遇到這種事情,都是能躲就躲,哪有像韋寶這樣主動攬上身的?
主動攬上身都不要緊,最關鍵韋寶還愛當出頭鳥,有韋寶當出頭鳥,他們就擔不了風險了。
出了什麼事情,一說是都察院韋大人帶頭的,肯定有事都找韋大人,找不到他們頭上啊。
自從上回韋寶帶人打到錦衣衛衙門口去了之後,韋寶的威信在都察院和大理寺如日中天!
不單單是都察院和大理寺,實際上,現在韋寶在整個京師官場,在整個北直隸,都已經是響噹噹的人物了,沒有人不知道新科探花郎韋大人的。
過了一會兒,那艘特大號的花船靠岸了。
韋寶帶著林文彪、郭文亮、兩名御史,還有兩名貼身扈從,一行七人走過去。
他們穿的都是便服,活脫脫六個家奴陪同一個富家公子哥出來遊山玩水的樣子。
“站住。”
幾個人到了花船邊上想徑直上船,被一個管事模樣的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