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鼻涕蟲……”家福興奮說道。
“啊——”男孩尖叫起來,“一把抱著家福,你是鼻涕蟲?你真的是鼻涕蟲,是你,你沒死啊,啊——”
“啊——”家福也尖叫著:“耗子,你怎麼到這兒來了,你怎麼被賣了。”
竟然是舊日相識?
林小寧與寧王一行人,頓時汗了。
筷子婆也發愣,這被賣的人,怎麼與富家小少爺認識,還關係很好的樣子?
叫耗子的男孩放下家福:“鼻涕蟲,鼻涕蟲,真的是你,你真的還活得好好的,天啊,你現在好氣派啊,你成少爺了嗎?”
“是啊,我現在是少爺了,”家福牽著耗子的手走過來說道,“耗子,這是我二姐,這是我姐夫,這是荷花姐,這是周少爺,這是福生哥。”
“小姐好,姑爺好、荷花小姐好、周少爺好、福生少爺好……”耗子立刻挨個遍,討好的叫著,每叫一聲還鞠一個躬。
林小寧有些不知所措。寧王笑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啊,家福的朋友都機靈得很。”
周少爺樂道:“家福,你還真是個福厚的,能給人帶福,這樣也能遇上故人。”
那知,耗子咚的跪地磕了一個頭:“小姐、姑爺、少爺,你們能把我們都買下來嗎?家福,裡屋還有鐵頭與雞毛呢,他們病了。在裡屋起不了身呢,本來說是帶我們進城幹活,能吃得飽穿得暖。還有銀子賺,結果被人拐到這兒來了。”
“大傻與小傻呢?”家福問道。
耗子低下頭:“大傻與小傻去年鬧肚子死了,就我們三個了,我們原以為你也……”
家福兩眼期盼地看著林小寧:“二姐,我想要三個可以嗎。鐵頭與雞毛我用頭前你給我私房錢買……”
“行行行,多少個都行。”林小寧迭聲應著,你是林家四少爺,要幾個人有什麼,以後他們就是你的人了。
筷子婆笑道:“這叫怎麼說呢,這是天大的緣份啊。小少爺與這孩子竟然以前是玩伴,他鄉遇故,可是好事啊。喜事啊。”
寧王臉沉沉的問道:“筷子婆,你怎麼從人販子手中買人?”
筷子婆面不改色:“公子小姐,你們有所不知,我是知道賣他們的是人販,可他們幾個我也瞭解了。是百里外一個鎮上的乞兒,並無親人。我若買下來。還能為他們幾個尋個好主子,以後好歹也二餐有繼,風雨能擋。若是不買,他們只會落得被人販子帶去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或者賣去苦窯做苦力,這麼小的小子,不出一年半載,也就沒命了,你說,公子,我這是不是做人厚道,講良心。”
寧王被頂了這一下,沒出聲了。
林小寧與荷花也沉默著。
周少爺與福生偷笑。
“另外兩個呢,帶我們去。”寧王說道。
“在後面屋裡,買來就是病的,我還出了銀子給他們買湯藥呢,不過沒見什麼好轉。唉,就說我這人是個菩薩心腸,換其它人伢子,根本不會出銀子買湯藥,認個倒黴,扔到郊外讓他們自生自滅就是了。那能到今天還被公子小姐冤枉。”筷子婆叨叨著,帶著眾人到一間大屋子。
屋子黑秋秋的,光線很差,氣味也難聞,地上鋪著稻草,角落處躺著兩個人。
筷子婆又叨叨著:“我這可是安排了兩處屋子,男女分住,換別家人伢,那都是混住一起的,我手上的人都是賣去好人家的,規矩從我這兒就得開始講,公子、小姐,你們說,我是不是做人厚道,講良心。”
耗子拉著家福急步進屋,一邊叫著:“鐵頭、雞毛,你們看誰來了,是鼻涕蟲,鼻涕蟲沒死,還成了少爺,還把我們都買下了。”
林小寧跟上前,寧王與周少爺等人也入了屋內,周少爺進屋就連打了幾個噴嚏。
角落裡躺著的兩個男孩,一年看著年長些,估計能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個小些,應該比家福要小,身邊有兩個碗,碗底有殘留的黑色藥汁。
聽到耗子的聲音,年長的男孩閉著眼低聲含混說道:“鼻涕蟲?幾年前就不見了,不是死了嗎?”
“沒死,沒死,鐵頭哥,你睜眼看看,他來了。”耗子急切說道。
家福蹲下來:“鐵頭哥,雞毛,我是鼻涕蟲啊,我沒死,我要把你們都治好,跟我回家去,以後天天有肉吃,大塊紅燒肉,咬一口,油滋得身上到處都是……”家福流著淚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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