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爺又豪氣說道:“挑人我最在行,我幫你們掌掌眼。”
“那就多謝周少爺了。”林小寧笑道。
“我一會去衙門,你們都出去了,千里我讓那個小二照看一下?”安風問道。
“行,你安排吧,對了,望仔呢?昨天到現在一直沒看到他。”寧王問向林小寧。
“自己去玩去了,他玩心重得很。”林小寧回答。
寧王突然想起了什麼:“這傢伙,帶我們去尋你時,帶到了一個荒無人跡的深山腹地,讓安風挖出了一塊石頭,當寶貝似的,後來給我了。”
“石頭?”林小寧突然想起望仔最初在空間裡找的那塊石頭,那可是寶貝啊,看著寧王微黑的臉泛著健康迷人的紅潤,嗯,回頭就做個玉佩送他。
便問道:“你沒丟吧?”
“沒有,在屋裡收著呢,回頭你問問他,這石頭有什麼來頭,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出來。也就你能聽得懂他吱吱亂叫。”
林小寧笑了:“你得失望了,肯定是沒有來頭的,望仔一向喜歡古怪的石頭,我也喜歡,你不準丟了。”
“原是他喜歡,這個望仔,帶我們跑到那地方,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的路線,這可是繞了一個大圈子才到道觀的。我們找你費了這些時日,就是這個貪玩的傢伙害的。你自己的狐狸,賊壞賊壞的,都是被你縱的,不許怪我們。”寧王笑道。
“你這是想申冤呢。”林小寧笑起來了,她很想笑得更撒嬌些,但不好意思。
“走,我們上街。”寧王說這話時,神情又有些傻的感覺了,林小寧只覺得親。親極了,眼神就恍惚起來。
“走了,”寧王笑道,又低頭扯過林小寧耳語,“你別老這樣看我。”
林小寧心突突的跳著,又軟軟的讓她不自在,只覺尷尬無比,丟了個白眼過去。
寧王盯著她笑而不語。
一夜變天,裕縣溫度降了不少,天有些陰陰的灰。
街上的百姓都穿起了夾衣。有些窮困人家還穿著單衣,但肩挑手扛的,也不覺冷。
“裕縣人伢聚焦地在北街的一條巷子裡。最有名的人伢子是一個婆子,叫筷子婆。”周少爺得意說道。
筷子婆顴骨很高,嘴闊,鑲著一顆金牙,嗓門也粗大。又厚實。聽著說話只覺得此人陽氣足得很。
為何名為筷子婆,什麼典故,沒人問。
筷子婆看到寧王與林小寧一行,忙從院裡迎接出來,眼睛閃閃發光,彷彿是看到了銀綻子的光芒。
“公子小姐們是要買下人?我這兒啥樣的人都全得很。人也乾淨伶俐,帶出來給公子瞧瞧?”筷子婆大聲熱情招呼著,“要說裕縣。除了我筷子婆,沒哪家做得比我好,名氣比我大,為什麼?就一條,做人厚道。講良心……”
寧王與林小寧差點笑噴了,一個牙婆。也敢說自己做人厚道,講良心!
筷子婆相當健談,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她如何憑著良心,善待那些將要被賣的人,又從不矇騙買家,打下了全縣其它人伢無法撼動的江山。
“城中大戶人家的下人,至少有七成都是在我手上買去的。”筷子婆斬釘截鐵說道。
周少爺對這個筷子婆手中的人很感興趣,上下打量著說道:“那喊出來到院裡看看吧。”
“是是是,公子小姐請在這兒稍等,”筷子婆笑容滿面,金牙閃閃。帶著他們到大院側邊的一個葡萄架下,那兒設有桌椅茶具,也清掃得很乾淨。
不一會兒,筷子婆出來了,身後跟著一群人,然後自覺熟捻的在院裡齊齊站成兩排,一排女的,一排男的。
周少爺驚訝道:“還果真是善待了,這些人都穿著夾衣呢,臉色也不灰敗,沒受餓。”
的確,院裡等待未知命運的人們,都彷彿訓練有素,站得直直,穿著夾衣,有些不太合身,有的舊,有的打了補丁,但都是乾淨的。
筷子婆笑道:“我老婆子活了快半輩子,幹牙婆十來年了,在這行當那是響噹噹的名聲,怎麼會撒謊呢。公子,一瞧你就是個懂的,是做大事的人啊,瞧瞧可有你滿意的。”
“家福,挑挑。”荷花看到這般情景,極為自然地說道。
家福一眼就盯上了一個男孩,男孩比家福高大一些,手裡有一隻草編的螞蚱,家福盯著那隻草螞蚱,那男孩遠遠的看著家福盯著他,立刻滿臉的討好笑容,把螞蚱放在手心,示意讓家福去拿著玩。
家福走過去,拿起螞蚱反來複去的瞧了半天,突然問道:“你是……耗子?”
男孩疑惑地看著家福。
“你是耗子。”家福說道,這次是肯定句。
“你是……”男孩苦惱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