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霆野故意停頓幾秒,看她眉頭緊鎖看向自己,將話說完:“聞老爺子自然是清楚溫家想和封家聯姻的事,也瞭解封家那位長子就是個扶不起來的二世祖,以溫清與的心性怎麼可能會嫁給那樣的人,聞老爺子只需給封家稍稍授意訂婚提上日程,由封家出面,溫家當然不會拒絕,他們即刻就會壓力溫清與,而溫清與能找的人裡只有阿澍能幫她解決封家這棵不易撼動的大樹,她肯定會想辦法弄清楚阿澍的死究竟是真還是假,這也就是剛才池學然說宋冕很少挨批的原因。”
“宋冕出生貧困家庭,早年間溫家為了口碑資助在校貧困大學生,宋冕便是受益者之一,因著這層關系溫清與才會主動聯系宋冕詢問阿澍情況,得知阿澍沒死,溫清與下一步只需要向沈卓盈打聽阿澍私人住址,總能問出蛛絲馬跡。”
“之後呢?”
“阿澍那段時間對外手機是打不通狀態,溫清與沒有他另一部手機號碼,問到地址當然會來尋,聞老爺子只需要派人盯住她就行了,何談找不到人?”
周韞聽得仔細,卻也品出一絲不對勁來:“可聞澍說有人向他開槍,這件事不像是聞老爺子做事風格,若他真想解決聞澍,鬥了這些年不會一次機會都找不到,想以此方法解決聞澍早就解決了不必等到今天。”
蔣霆野輕垂眉眼,倒是有閑心和她聊起旁人來:“你和白覃性子這樣不同居然處得來?”
周韞瞧他那副神態就知道沒憋好話,回嗆道:“你,池學然,還有聞澍,你們三個不也相差太多?怎麼處得來?”
“我們啊?”池學然聽到話茬踱步而來,欠揍地挑了下眉,“我們三個臭味相投,你和白覃也是?”
“臭味相投?”周韞察覺到屋外談話的兩人像是要結束的樣子,故意往錯處上引,“我記得池總身旁佳人從無重複,蔣總也是情場老手,之前我還在酒吧親眼瞧見蔣總被花蝴蝶們包圍,一手魔術玩得出神入化,引得美女們紛紛喝彩,這麼說來,聞澍私底下和你們的經歷應該相差無幾對吧?”
一句反問問得池學然啞口無言,張著嘴端著杯子,又眨了幾下眼愣是沒想出反駁的話來,“啊”了好幾聲,猛踢桌下蔣霆野的腿,示意他抓緊反駁,哥幾個不能既輸人又輸陣。
周韞故意忽視進來的身影,自顧自問話:“看你們兩個的樣子想必我猜對了,不如你們同我說說聞澍先前的感情史怎麼樣?他老是在我面前說感情史空白,但每回同你們出去,身邊那些美女們都纏著他,後來他就不愛去了,說池總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
“放屁!”池學然用力擱下杯子,杯中水溢位些許濺濕了桌面,他沒心情管,必須要力證自己不是色狼的清白,“他怎麼好意思對你說這些的?我告訴你啊,阿澍桃花緣旺得不行,每回我跟霆野攢酒局,他來得最積極,還問我們是不是就兩人,說要是全男人就不來了,說和男人喝酒沒意思,就他攛掇我叫美女來喝酒。”
周韞驚訝道:“真的?”
“那還能有假?”池學然手肘抵了抵身旁只喝水默不作聲的蔣霆野,“你說是不是?”
蔣霆野皺了皺眉:“是什麼?”
“我不是花花公子,阿澍才是。”池學然朝他擠眉弄眼,“你快和周韞解釋一下,要不然白覃知道了又得指桑罵槐。”
蔣霆野飲茶的手微頓:“你和白覃很熟?”
“這不是廢話嗎?”池學然自信地撩了下額前碎發,“我跟她先前在霧山也算是共患難過,你說熟不熟?”
“這樣啊。”蔣霆野將杯中茶一飲而盡,有一種茶盡心頭暢快之意,開啟了暢所欲言之路,“阿澍有沒有和美女眉來眼去我不清楚,但你小子有造謠嫌疑,少在背後詆毀人家。”
池學然對於某人臨時倒戈的行為非常不齒,一巴掌落在桌上震天響:“好你個蔣大壯,為了隱瞞聞澍是何人,居然當面撒謊,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叫……”
“叫什麼?”
身後傳來的熟悉的聲音,池學然只覺方才震麻的手心透過手臂逐漸蔓延全身,僵硬著脖子杵在那兒不敢亂動一下。
原以為這次必死無疑,池學然連狡辯的理由都想個七七八八了,餘光有一抹暗影從身旁經過沒有停留,停在了周韞面前。
聞澍低眸看她,眸底那抹無奈的放縱稍縱即逝:“從狗嘴裡聽我的八卦算怎麼回事?”
“嘿!我說你罵誰dog呢!”池學然自知理虧,一對上聞澍眼神秒慫,“怎麼著也得是……pig,多可愛。”
他不著四六地說著,聞澍早已沒心思聽他說,眼中只有某人的存在,而某人此刻卻因著池學然的話視線慢慢被吸引走,他臉色微沉,當著眾人面握住周韞手腕,輕輕一扯,她只能跟上他步調離開。
一路直奔後院,穿過後院進入一間臥室,床品等所需物品竟然都提前備好了,著實叫周韞吃驚。
“我們這段時間住這兒嗎?”
“嗯。”聞澍拉著她來到床邊坐下,“聽池學然說那些事有意思?”
周韞一怔,旋即樂出聲:“有意思啊,尤其事關聞總的八卦當然有意思。”
“欠收拾。”聞澍松開她的手,卻在下一秒扣住她下顎,蠻不講理落下一吻,攻勢很足,任由她呼吸難受的嗚咽聲自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