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味相投 從狗嘴裡聽我的八卦算怎麼回……
難怪在車上蔣霆野會有此一問, 看來是有備而來,無怪乎白覃曾在她面前數次吐槽蔣霆野這人處久了就會發現身上商人的銅板氣很重,說話做事張弛有度, 但所圖目的絕對是對他有利。他會在那種情形下問那種問題,擺明瞭拿她去聞澍面前邀功請賞。
周韞看著他深吸一口氣:“你明知道蔣霆野故意問怎麼還當真了?”
“答案比目的更重要。”聞澍將她輕輕一扯,人又離自己近了些,目光牢牢定在她身上, “很難回答?”
眼下還有時間風花雪月,恐怕全宿沅找不出來第二個了,也就聞澍還有閑情逸緻討論感情生活。
她慢慢抬手撐在他胸口上, 將兩人距離稍稍拉開些許,掌心一用力把人推出去,“休想套我話。”
聞澍便瞧見一道身影溜的極快,唯恐被捉住,身輕如飛燕此刻在他眼前具象化了。
恰巧宋冕從屋內出來險些和跑進屋內的周韞撞上, 幸而他練家子, 反應快躲閃及時堪堪給周韞側出一條路來,免了撞在一起後的尷尬。
等人進屋後,宋冕不忘正事,走到聞澍身旁彙報情況:“我們派去的人已經在找了,最快估計也得三天。”
聞澍斂下溫柔的神色,冷聲交代:“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您放心, 我已經和他們說過。”宋冕猶豫兩秒, 還是沒法將此事隱瞞下去, “溫小姐剛才打電話來說沈夫人很想見您,聽電話裡的意思情況似乎不太好。”
這些事宋冕本可以不用說,奈何今晚事態緊急, 聽溫清與的意思沈卓盈怕是熬不過今晚了,才鬥膽和聞澍主動提及此事。說完後,心裡也發虛,前腳住址洩露的事已讓聞總不痛快,後腳再提沈卓盈和溫清與,無疑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聞澍默聲片刻:“派人去看了嗎?”
“我電話聯絡了醫生,問過病情後又安排院內的護士跑一趟去驗個真偽,兩方給出的訊息沒有太大區別,沈女士這次確實嚴重。”宋冕抿了抿唇,“您看需不需要我安排車?”
“安排車做什麼?”聞澍仿若沒聽懂他的意思,“都這麼晚了再去醫院不合適,打擾她休息。”
電話裡著急忙慌央求的聲音言猶在耳,宋冕第一次越了總助該有的自覺,搶話道:“聞總,您要不還是去看看吧?畢竟是您母親。”
話音落下,冷厲的目光向宋冕瞬間睨來,他自打跟在聞澍身邊做事犯錯次數少得可憐,唯獨今天像中了邪,總覺得自己若不勸幾句,以後聞總回想起這段往事,總歸是有幾分懊悔在心裡。
“你跟在我身邊時間也不短了,許多事我都是全權交給你去辦。”聞澍向他慢慢走來,皮鞋所經之處傳來細碎的響聲,好似將宋冕的熱心踩碎在腳下,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警告,“知道為什麼當初我留用你嗎?”
宋冕神色一怔,方才能言善道的姿態頹喪下來,微微偏頭略微緊張地盯著聞澍。
“因為你做事有度。”聞澍沉聲道,“溫家曾資助過你大學費用,你心存感念無可厚非,可我這人是什麼性子你最清楚不過,別為了報你自己的恩,在我眼皮子底下算計,這次我可以既往不咎,而你該做什麼心中清楚。”
宋冕怔然地神色頃刻間被懼色所替代,他不是沒想過,萬一聞總調查他過去,溫家曾資助貧困生學費的事是瞞不住的,也正是因為此,他才多嘴一句想著能不能勸動一二,人若去了,他欠溫家的人情就算還了,往後若溫清與再有電話,絕不插手,沒想到還是沒能瞞過聞澍。
屋內池學然站在視窗前,端著一杯水看熱鬧似的吆三喝四請周韞和蔣霆野過來一觀:“你們倆能動動不?我瞧著宋總助做事一向滴水不漏,沒想到他也有被阿澍批一頓地時候。”
“挨批?”周韞喝茶的手停在半空,“出什麼事了?”
蔣霆野眼皮微瞭視線從她疑惑的臉上劃過,直言:“我勸你少問,阿澍喜歡你可不一定什麼事都同你說上幾句。”
話裡有話的意思周韞聽出來了:“你想說什麼?”
蔣霆野飲一口茶,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杯子,笑顏相對:“阿澍想必同你說了住址洩露的事吧?”
周韞沒否認,盯著他不語。
“溫清與為什麼要做這事同你說了嗎?”
“你繞這麼大彎子不就是想讓我問你為什麼嗎?”周韞輕叩桌面,“蔣總都這樣熱心了,我要是不配合未免太無趣。”
話至於此,蔣霆野總算能摸出一點聞澍對周韞另眼相待的原因,確實有著旁人無法比擬的特別,就像那雜草堆裡長出一朵豔麗的花,甭管是不是名貴品種,它開在那兒就是最耀眼的存在。
蔣霆野食指沿著杯口輕劃,狀似善心地為她科普:“溫清與之所以苦苦等待並非感情熱烈,而是她很清楚唯有緊緊依附阿澍才能擺脫溫家對她的控制,但你的出現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溫家給她的時間不多了,人若急,必然是兵行險招。”
周韞聽得雲裡霧裡:“這和洩露聞澍住址有何關系?她又想依附聞澍又洩露住址,是不是說不通?”
“你以為只有周家想知道阿澍到底有沒有出事嗎?”蔣霆野哼笑一聲,劃杯口的手驟停,重新抬眼盯著周韞,眸色漸深,“聞老爺子也想知道和自己鬥了這麼久的人究竟是真出事還是設下陷阱,他不會貿然前去尋兒媳婦問及阿澍的事,畢竟沈女士也知道這些年阿澍和聞老爺子的關系已是差到極點,可聞老爺子若想不起疑地問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得借別人的口,溫清與是沈女士少有信任的人,由她問自然不會惹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