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佳餚 我會為聞總準備一盤開胃菜……
周韞根本沒有還嘴的機會, 傾覆下來的唇力道很重,明晃晃的怒火恨不能將她拆骨入腹。和聞澍分開時間不長,他吃錯藥了不成?
捶打他的手逐漸麻木, 撼動不了他偉岸的身軀一絲一毫,吻得她面紅耳赤,呼吸不順。
這場“喪命”之吻終於在周韞抓到機會咬住聞澍下唇的那一刻終止。呼吸順暢時,她低眸看清他下唇溢位一滴猩紅的血珠, 那是她的傑作。
咬完以後周韞還是有幾分後悔,可剛才聞澍一舉一動好像變了個人,以往的吻即便強勢他還有度, 唯有剛才聽不進去任何阻止的聲音。周韞承認,她有點慌。
“我……”她抿了抿紅潤的唇,“我讓你松開了。”
“周韞,回答我一個問題。”他抬手輕撫她細嫩的脖頸,背光而立, 瞳眸愈發幽暗, 卻能清晰地看見她瞳仁中的自己,“如果周域向你表明心意,你會接受嗎?”
這類問題換作誰問周韞或許都會答上一句,唯獨從他口中所出,一個看似正常的問題好似不正常了。她一時拿捏不準他的意思,是因為他們之間發生了親密關系, 而男人的勝負欲作祟, 不希望她和周域有牽扯?還是單純地問問, 以此窺探她如今對周域的心思,好為自己後續的事鋪路?
周韞動了動下巴,發現他捏得很緊, 秀眉微蹙:“聞澍,你覺得在這兒說這些事合適嗎?”
“也是。”他鬆了手。
她本意就是為了提醒聞澍,目前他們身處周家地盤,何況僅靠一層薄薄的帳篷抵禦人偷聽牆角,風險太大也不現實,有些話自然不能在此處說。
周韞扶著沙發扶手將要起身,腕上多出的桎梏感險些嚇到她:“做什麼?”
“這兒說話不方便換個地方。”聞澍輕輕一扯把人扯進懷裡,“去我那兒說。”
最後一句話周韞竟聽出幾分不正經來,她想偏了,自然而然回的話也偏了:“縱欲不好。”
聞澍常年處變不驚的臉竟有了一絲皸裂,正經不過三秒,輕笑出聲,伸手捏住她臉頰,提醒性地捏了兩下:“我說換地方說事情,你以為換地方做什麼?”
空氣中不知是誰點燃了“尷尬”香氛,令人無地自容的香味飄飄散散縈繞帳篷這點方寸之地。
周韞頭一次視線落下無定點,四處亂看的同時,臉頰紅得跟燙熟的蝦似的,慌不擇路推開他,起身時身形一晃,忘了腳上只穿了一隻高跟鞋,左右腳高度不一,人自發向著有安全感的地方倒去。
不偏不倚撞入聞澍懷中。
溫熱的氣息從發頂傾瀉至脖頸,胸口微微起伏,鎖骨的凹窩泛著燭火的光暈。周韞緩緩抬起頭,所看見,所能看見的唯有他。
聞澍低眸和她四目相對,有一瞬間,那股生理性的喜歡慢慢爬上心頭,迫使他低頭吻上她的唇。
輕柔,短暫,一絲曖昧不明的情感悄無聲息攀升。
薄唇離開的那一刻,周韞輕輕睜開眼,那種難以忽視的異樣再一次襲來,以暴風式的漲幅速度佔領她的思緒,情感,以及愈發跳動的心。
“宋冕說他留著善後。”周韞找不到話題,這是唯一一個聽起來不那麼突兀又符合當下情況的話,“不過我們兩人一起離開會不會太惹人注意?”
聞澍將她的不自在看在眼裡,難得順應她的話往下說:“你覺得周域此刻在哪兒?”
他們之間各說各話又完美地契合上。
周韞皺了皺眉:“你是說他已經在盯著了?”
“龍宸想做周家生意,區區一間監控室,周域進出還需要批條子嗎?”聞澍垂眸睨了眼她仍站在冰涼地磚上的腳,回眸注意到帳篷前遺落的另一隻高跟鞋,轉身過去替她撿回來。
周韞頗為驚訝,出於禮貌先表達了謝意,伸手準備接過。
高跟鞋從她指尖輕巧劃過,眼前偉岸的“山”霎時消失,她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腳踝處的溫熱將她從怔愣中抽離,下意識低頭看了眼,竟看見聞大總裁屈尊降貴,單膝抵於地磚上,輕輕抬起她的腿,幫她穿上高跟鞋。
溫涼的指腹掃過肌膚,不屬於她肢體的陌生感激起身體本能的僵硬,看著他不費吹灰之力幫忙穿好鞋,周韞從未有過的慌亂,好像他們之間的狀態愈發不對,潛移默化的改變最易使人陷入假象中。
“一會兒一起出去。”聞澍起身看她神遊般的發愣,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
她隨便扯了個理由:“我在想你說的話。”
說完對上聞澍微眯的眼眸,周韞發覺剛才那番話過於曖昧,輕咳:“你剛才不是說一起出去嗎?我在想這會不會太顯眼了。”
他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從你進入帳篷開始,不論我們誰先出去,結果都一樣,與其遮遮掩掩坐實關系匪淺,不如大大方方出去。”
他說得有幾分道理,以周域的性子確實會多想,索性已經看見,不如正面應對。
最終,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帳篷。偏巧另一頂帳篷裡也走出來幾人,男人高談闊論從國外帶回來的酒,約大家哪天有時間去他家品嘗。
周邊朋友笑著搭話,在搭話過程中和姍姍走來的兩道身影打了個照面。幾人面上的笑容微滯,錯愕和打量的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走過,似乎想要窺探出內心想要的結果。
聞澍步伐快,經過他們身旁時自行忽略想打招呼的幾人。周韞跟在身後,離他兩三步的距離,經過這群人身旁,他們倒是沒想著和她打招呼,其中一位女性眼疾手快拉住周韞手腕,露出友善的笑意。
“周小姐,你和聞總該不會是?”她沒有把話說全,問的內容倒是眾人想知道又不敢打聽的事。
周韞從她手裡掙脫,看了眼走遠的聞澍,沒了顧忌:“就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