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著她來 你見過幾個求人站著求的?……
話音剛落, 上樓前去安排的保鏢折返回來,見到樓梯井的老人,目光微凝, 和聞澍彙報情況:“聞總,這人身份查過了,您看要不先上樓?”
大抵身份較為特殊或是不方便在此說明,周韞理解, 但問題也隨之而來,若是小事或普通人不至於藏著掖著,有什麼不能說的, 越是神秘說明越見不得人。
聞澍冷銳狹長的眼眸落在老人家身上,話卻是對保鏢說:“把他帶上去,另外再安排兩個人過來樓下守著,以防萬一。”
“是,我已經提前打電話叫人過來了, 小區外面有我們的人。”
聞澍交代完, 下顎微抬示意保鏢把人先帶上去。
保鏢做事利落,身材魁梧,單手錮住老人家腋下,幾乎將人提了起來,不管他願不願意,強行把人帶上樓。
動靜逐漸消失, 襯的樓梯處寂靜無聲, 夜晚的風吹響了樓梯扶手上繫著的數字牌, “咚咚”撞個沒完,一下又一下砸在周韞漸漸升溫的心口。
這樣的氛圍不說點什麼似乎說不過去。
周韞舔了舔唇:“我們也上樓吧,正好問問情況。”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聞澍的視線從她身上一掠而過, 看上去像是給她的某種訊號。
忘了什麼事……
那件事怎麼可能會忘。
周韞心裡明鏡似的,可要她旁若無人說一聲“抱歉,無意之舉”,隱約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聞澍的性子,保不齊認為她故意趁天黑,光線不足,對他行不軌之舉。
靜默一分鐘後,面前的人似乎等急了,不輕不重咳一聲,打破眼前的人為沉默。
周韞抿緊唇,做好思想工作,昂起頭,緊閉眼眸,垂在腿側的雙手慢慢收攏握成拳,一副前去赴死的悲壯樣子:“剛才是不小心親到你的,不是故意,不是找藉口,不是死不承認!”
靜寂的小區大院刮過一陣尷尬的風,風聲帶哨,好似人看熱鬧的笑聲。
她語速很快,若不是彼此離得近,聞澍不見得能聽清內容,恰恰因為聽得清晰,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勾人的餌,輕輕引誘你去回憶,憶起細枝末節,憶起那一刻心跳搏動的頻率。
他們之間出現這種情況不是好事。
昏暗中,聞澍深邃墨黑的瞳眸有了很好的遮掩,他終於開口:“我指你腳踝受傷。”
窘迫隨即落在周韞身上,他好像並不知道當時發生了意外,而她傻不愣登把話挑明說,本可以淡化的問題由她親手畫上濃重一筆,還是不能褪色的那種。
聞澍對此類事彷彿見怪不怪,亦或是無意中造成的意外於他而言不算什麼,再或者身邊鶯鶯燕燕太多,見多識廣,有意還是無意,他心中自有一杆秤。
周韞斂下微亂的心緒,低頭先看了看受傷部位,深呼一口氣嘗試動一下,疼痛襲來,她不得不放下腿。
等痛意消失,她盯著聞澍不發一言,隱於黑暗中的那張臉此刻一定也在看她,反正彼此看不清,說些直接的話不用怕丟人。
心理建設一番後,周韞大著膽子提要求:“聞總,能讓您手底下人揹我上樓嗎?”
“背?”聞澍掃一眼她正示範給他看的腿,手掌用力拍打,試圖用聲音提醒他“身受重傷”。
他若有所思地盯了她幾秒:“說吧,看上我手底下哪位了?”
周韞沒多想:“就剛才那位。”
身材高大魁梧,一看就特有安全感的那種。
周韞自知體重不算重,但為了安全起見找一位看上去體格更大的人,力量上應該不會差。
“怎麼?”聞澍自胸腔發出一聲短嗤,“喜歡那種型別?”
“啊?”周韞怔愣片刻,懷疑他誤會了,“他看上去很有力氣的樣子,揹我應該不會太費力。”
光線重現,手機似醫院儀器掃描,將她從頭到腳照一遍。
周韞還沒來得及問他什麼意思,那道裹挾戲謔的聲音搶在她之前開口——
“三兩重也叫重?”他上下睨她一眼,把手機扔進她懷中。
懷中突如其來丟進一物,周韞本能伸出雙臂護住,手機光亮被她衣服擋住,她剛拿好,那股難言的失重感重新出現,不同的是這次有人穩穩托住她。
聞澍打橫抱起她,手機照明卻沒有第一時間跟上,濃眉微蹙,垂眼看她:“想一起摔?”
周韞從驚愕中回過神來,慌亂的連“哦”兩聲,手機窩在她懷裡,明明有光指明,仍手忙腳亂拿到手機為他照明樓梯。
“慌什麼?”聞澍直言,“沒被這樣抱過?”
“……”救命,他能不能別總是語出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