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就幾年時間,而且若是發生血栓,或者是血栓脫落等情況,死亡的時間會提前。
而且若骨折不能被治療,那麼對於老年人而言,就已經是相當於宣佈了生命體驗的死亡線——
說話的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但是周成卻聽到,他講話很有意思。
「這個病人的身份頗為特殊,所以我希望各位主任,都能夠慎重對待,探討出來一個最適合、最佳的治療方案出來。」
「患者的家屬,對手術的意願,對患者術後的生命質量預期,是很高的。而且因為身份特殊,若是我們這次的決策不能符合實際情況,那麼以後肯定是比較麻煩的。」
「特事特辦……」
身份特殊幾個字,周成從進來,就已經聽到了五次。可以預想,他至少是說了五次以上。
而且,周成還注意到,坐在了自己旁邊的寧陵副教授,在每一次聽到身份特殊幾個字的時候,眉頭就是輕輕一皺。
終於,在兩分鐘之後,這個逼巴拉巴拉地講完了,然後還請教了寧陵一下:「寧教授,您對當前患者的情況,是如何考慮的?」
「黃主任,我認為我們應該不應該特意去強調患者的身份問題,就只是按照一個非常普通的病例,切實對待。」寧陵第一句話,就是直接對他表達了diss!
而寧陵這話,也的確是讓對方臉色閃爍了好幾下。
然後尷尬一笑說:「我們當醫生的,也還是得結合實際情況來考慮的。」
對方未直接和寧陵對壘,卻也是說了一句寧陵不好再反駁的話。
寧陵大概對患者的情況進行了總結:「我剛剛聽取了各位專科主任,還有醫務科黃主任的高見,我認為,目前我們對這個病人已經認知的點就是。」
「阻滯患者目前進行手術的主要是凝血功能和呼吸功能兩個大類。其中呼吸功能抑制的問題,呼吸科的蔣主任也講了,可以放棄全身麻醉。選擇椎管內麻醉。」
「在凝血功能方面,血液內科的周主任也說了,目前患者的凝血因子,並非是關鍵凝血因子的缺失,這代表患者的凝血功能,不是處於絕對禁忌症的狀態。」
「手術後,酌情予以凝血因子的輸注培補,是可以避免術後大出血的情況發生的。」
「而從其他各個專科主任的意見參考,並沒有其他附加的,影響手術的疾病。」
「然後從我們專科的角度出發,這個病人目前的骨折情況,必須要進行手術治療,這一點,創傷外科的薛主任,也是支援的,這也是我們骨科的創傷外科學會,對粗隆間骨折Evans型骨折治療的認知通識。」
「但要繼續進行手術的另外一處疑點還是,患者術前就存在著右下肢的肌肉功能障礙,那麼如果術後,患者的骨折恢復,仍然無法恢復活動功能。」
「那麼此次的
手術意義,就有待商榷。」
「可在我們術前的諸多檢查結果之中,不管是脊柱外科的凌主任,還是神經外科的蘇主任,也都說了,目前的核磁檢查結果,並不支援顱內,或者是椎管內的神經損傷。」
「也就是說,並不是中樞性的神經功能損傷,更多的是考慮外周神經損傷,而根據我們術前的檢查結果,又發現,患者的神經肌電圖結果,並沒有明顯的異常。」
「這樣一來,我們的這個右下肢肌肉功能障礙的診斷,該如何定性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李教授,你也是這麼考慮的吧?」寧陵把問題的主動權,遞交給了另外一位教授。
李能的身材頗為高壯,濃眉大眼,鼻樑高挺,非常符合外界對骨科醫生的認知:「這個患者的骨折手術,治療起來並不難。」
「但如果,做了手術,仍然沒辦法正常活動的話,那麼手術的參考意義就不大。「
「但如果,當前不做手術的話,患者當前的檢查結果並不支援右下肢癱瘓的診斷,然後在術後肌肉功能恢復,卻因為骨折產生了血栓、肌肉萎縮以及骨萎縮等情況,散失了手術時機和恢復時機的話,想要再行彌補手術治療。」
「可能根據患者當前的身體情況,也是沒有這個機會了的。」
「因此啊,我們現在存在的問題,並不是應對技術層面的缺失,而是認知層面的缺失,那就是這個病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導致的手術前,也就是這一次車禍前的肌肉功能損傷的。」
「這一點,若是沒辦法明瞭的話,我們思考再多手術的意義,或者是患者的預後,其實都是考慮不全面的。」
「大家應該也知道,這個患者的家屬,很矯情,基本上如果不是我們醫務工作者去主動詢問,他們是不會主動告知患者的病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