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堯彪挺起胸膛,得意道:“那是,昨天我可是一直護著裘智來著。”
大夫又給裘智開了副藥,交給白承奉去抓藥。
裘智瞥了一眼藥方,看到上面有一味吳茱萸,味道辛辣無比,頓時臉色一垮,可憐巴巴地看著朱永賢,哼唧道:“我都好了,不用吃藥了。”
朱永賢笑著捏了捏裘智的臉,沒有說話。
裘智見朱永賢不搭腔,又礙於外人在場不好撒嬌痴纏,只能先問案子的事:“老李,那具屍體做屍檢了嗎?有什麼發現嗎?”
李堯彪嘆了口氣,苦澀道:“屍體全都燒焦了,只剩幾塊骨頭了,根本看不出什麼來。”
裘智心裡明白,屍體燒了那麼久,能留下幾根骨頭就不錯了,以目前的科技手段,確實很難找到有用的線索。
李堯彪問道:“你想看一下屍體嗎?”
裘智沉吟片刻,終究不死心,點頭道:“去看看也好,沒準會有什麼線索。”
朱永賢知道裘智閑不住,只能無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寵溺道:“你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不過,他這幾天請假在家,一直陪著裘智,應該不會再出什麼危險了。
周煜厚著臉皮,跟著眾人一起來到皇城司的殮房。
裘智仔細檢視了那具燒焦的屍體,也無計可施。沒有現代儀器的幫助,他無法進行檢測。
他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什麼,追問道:“聽說現場還找到了一把鑰匙?”
李堯彪點了點頭,從證物箱裡翻出一把鑰匙和一個鎖芯,解釋道:“沒錯,除了鑰匙,還有一柄長劍。房間的門雖然燒毀了,但鎖芯還在。我用鑰匙試過了,可以開啟。”
說著,他將鑰匙插入鎖孔,轉動幾下,只聽“咔嗒”一聲,鎖芯應聲而開。
裘智眉頭微皺,繼續問道:“一共有幾把鑰匙?”
李堯彪回答:“就兩把。一把在前臺保管,另一把掉落在屍體附近。”他說著,又從證物箱裡掏出一串鑰匙,找出其中一把,插入鎖孔,轉了幾下,開啟了鎖芯。
裘智略一沉吟,眉頭微皺,追問道:“這鑰匙好配嗎?有沒有可能私下複制了一把?”
李堯彪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個鎖是商會從歐洲帶來的,結構複雜,鑰匙的齒紋很獨特。能開啟佩德羅房間門鎖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由前臺保管,另一把就在屍體附近。我問過前臺了,這個鎖只能從裡面或外面用鑰匙鎖上,沒有其他方式。”
裘智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幾分興奮之色,激動地說道:“這不就是密室殺人嗎?”
李堯彪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什麼密室殺人?不是自殺嗎?”
周煜也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佩德羅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自殺的。現在屍體、兇器,包括鑰匙都找到了,怎麼又變成殺人案了?”
裘智搖了搖頭,解釋道:“這個案件有兩種可能性。第一種,佩德羅進屋後用鑰匙鎖上門,佈置好房間,然後自殺。屋裡的燒焦屍體,就是佩德羅本人。”
李堯彪疑惑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裘智繼續搖頭,否認道:“如果是自殺,佩德羅沒必要裝神弄鬼,讓屍體中間消失一段時間。而且,他為什麼要焚燒屍體?”
他昨天在現場就覺得奇怪,佩德羅怎麼突然想不開了,只是後來會館著火,燻得他頭疼,一時沒有精力思考。昨晚睡了一覺,神智清明瞭不少,一下就想明白了。
李堯彪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轉頭看向周煜。見對方也是一臉茫然,他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智商還算正常,都怪裘智太聰明,顯得自己有些笨。
朱永賢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問道:“那被燒焦的人是誰?”
裘智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是誰我不好說,但我可以肯定,那具屍體不是佩德羅。佩德羅當眾自殺後,立刻鎖好門跑了出去。屋裡的屍體和鑰匙,應該是他設法弄進去的。”
他不信什麼地獄、撒旦的說法,目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人為的。佩德羅學過化學,利用白磷的特性製造自燃,掩蓋屍體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