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成親這麼些天,朱永賢幾乎每晚都纏著他,裘智感覺自己快要被榨幹了。
哪知朱永賢立刻翻臉不認人,大聲拒絕道:“想都別想!”說罷,他便撲向裘智,將愛人吃幹抹淨。
第二天一早,朱永賢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去禮部辦公了,裘智還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
朱永賢知道裘智的生物鐘一向穩定,除非起得特別早的時候需要人喊他起床,一般八點鐘就會自然醒。他伸手摸了摸裘智的額頭,好在沒有發燒。
裘智感到有人在摸自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像趕蒼蠅似的,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朱永賢見他連眼睛都睜不開,心中不免擔憂,生怕愛人身體不適。他連忙吩咐白承奉回王府請陳良醫過來,打算等對方給裘智看完病再去禮部。
陳良醫帶著徒弟急匆匆趕來,裘智正躺在羅漢榻上,臉色蒼白,眼圈發黑,神情虛弱。
陳良醫嚇了一跳,忙上前診脈,又仔細詢問了裘智這幾日的飲食和休息情況。
片刻後,他緩緩說道:“二爺一向心氣不足,腎髒空虛,□□不足。這幾日想必是勞累過度,精力耗損太多。還需滋陰溫陽,固腎填氣。”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朱永賢一眼。
裘智聽了陳良醫的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對方這是在暗示自己和朱永賢這幾日太過放縱,導致腎虧了。他臉上泛起羞赧之色,瞪了朱永賢一眼,陰沉著臉不說話。
朱永賢臉色微紅,訕訕一笑,對陳良醫道:“你快去開藥吧。”
白承奉看朱永賢神采奕奕,腰背挺得筆直,毫無疲憊之色,而裘智卻像秋後的黃瓜似的,蔫頭耷腦,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心中不禁暗想:王爺莫不是練了什麼採陽補陽之術?
眾人退下後,朱永賢坐到榻邊,摟著裘智,軟言哀求道:“我錯了,這幾日是我孟浪了,我保證不折騰你了。”語氣中帶著幾分討好,臉上卻不見半點悔意。
裘智看他眉眼帶笑,一點羞愧之意都無,氣憤道:“讓陳良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挑明咱倆不知節制,你還這麼開心?”他試圖掙脫朱永賢的懷抱,卻被對方摟得更緊。
朱永賢嘻嘻笑個不停,眉眼間滿是得意:“說明我厲害啊,能不開心嗎?”他略一停頓,趴在裘智耳邊,壓低聲音調戲道:“何況咱倆每天叫那麼大聲,他們又不是聾子,怎麼會聽不見?挑不挑明有區別嗎?”
裘智聞言,臉色瞬間緋紅,像熟透的蜜桃一般。
朱永賢忍不住湊上去親了一口,隨即從榻上跳了下來,逃命似的往外跑,邊跑邊喊:“我要上班去了,不然遲到了。”他知道現在怎麼哄也沒用,等下午回來,裘智的氣自然就消了。
裘智氣鼓鼓地看著朱永賢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暗罵了幾句,但很快將此事丟到了腦後。
他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白承奉進來稟告:“二爺,李鎮撫來了。”
裘智一聽是李堯彪來了,頓時精神一振。他來衛朝這麼多年,除了王仲先和潘文子這兩位好友,也就和李堯彪關系最為親近。
王仲先和潘文子為了準備明年的會試,整日埋頭苦讀,連裘智的婚禮都沒能親自到場,只派人送了賀禮。
李堯彪當時在外執行任務,也沒能趕來。今天他剛回京城,複命完畢,便帶著禮物匆匆趕來賀喜。
李堯彪一進屋,見裘智面色憔悴,病懨懨地躺在榻上,不由得打趣道:“都說你是狐貍精,我怎麼感覺你男人才是隻大狐貍,把你榨成這樣了。”
裘智一聽這話,彷彿遇到了知音,感動得幾乎熱淚盈眶:“不枉我幫你破案,你總算說了句良心話!”
他心中暗暗感嘆,朱永賢確實是隻大狐貍,精力旺盛不說,還總用美男計給自己迷得暈頭轉向,毫無招架之力。
李堯彪見裘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揶揄道:“人人都怪狐貍精,卻從不認為是自己的意志不堅定。”
裘智被他這麼一說,頓時惱羞成怒,抓起果盤裡的橘子就朝李堯彪的頭扔了過去:“呸!你下次再遇到案子,別來找我!”
李堯彪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橘子,順手扒開皮,掰了一瓣塞進嘴裡,笑道:“行了,我這衙門裡一堆事,得趕快回去了。你好好歇著吧。”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道完喜便匆匆告辭,趕回去處理公務了。
裘智親自給李堯彪送到門外。李堯彪臨走前還不忘調侃一句:“保重身體,別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