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望著他那雙洞黑冷靜的眼睛,呼吸微滯,拍開他的手,“你只是想要龍珠而已,少裝出一副為我好的嘴臉。”
楚思佞沉默下來,收回手。
“從幼時起,集齊龍珠飛升是支撐我活下來唯一目的,所以我無法理解,我為什麼會把龍珠交給你——一個明顯不夠聰明、過於天真、任性貪玩的蠢貨。”
“可我同樣清楚,我絕不會做任何不利於自己的事,如果我把龍珠交給你,說明我一定從中得到了更重要的東西。”
他俯下身,額頭輕輕貼上玄卿,四目相對,令玄卿再也沒有逃走的餘地。
“你認為,我得到了什麼?”
玄卿微怔,不適應他的突然靠近,想要逃走,卻被楚思佞攥住了手腕。
“你和芽芽,對我而言,是比我一生所求的九顆龍珠更為重要的東西。”
這個道理,他早就猜到了,只是他難以面對。
“看著我,玄卿。”
楚思佞聲音愈低,如同誘哄般溫柔出聲,
“你相信我麼?”
玄卿錯開眼,稍顯慌亂地轉移話題,“你這人真肉麻,我都說了……”
“你相信我麼?”楚思佞繼續追問,聲音更加溫柔,“我們一起把龍珠拿回來,除掉白善,然後去找恢複記憶的辦法,好不好?”
玄卿抿了抿幹澀的唇,抬眼對上楚思佞灼灼視線。
他實在逃不開了。
“如果我打不贏他們怎麼辦,我……我怕疼。”
楚思佞低笑了聲,像哄孩子般用指背蹭了蹭他的側臉,“我發誓,如果讓你受半點傷害,就讓我楚思佞隕身糜骨碎屍萬段,永生永世,不得輪回。”
玄卿愕然看他,“你瘋了,發這麼毒的誓?”
“我只怕你不信我。”楚思佞輕輕牽住他的手,低低道,“所以,你現在怎麼想?”
玄卿猶豫不決許久,在楚思佞期待鼓勵的目光中,還是慢吞吞地點了點頭,“我只保證去試一試。”不包贏。
見他答應下來,楚思佞終於鬆了一口氣,“好,太好了。”
“他現在差一顆龍珠,那顆龍珠在我或芽芽身上,如果他足夠聰明,就會想方設法從芽芽身上奪走龍珠。”
“那怎麼辦,芽芽和師母會有危險,要不要和師母知會一聲?”
“如果他更聰明一點,就知道我們一定會把芽芽藏起來,而且,我絕不會善罷甘休,而是會去把我的七顆龍珠討回來,所以他們只需把目標放在我身上,順便讓人去找回芽芽,兩手準備。”
玄卿聽得一頭霧水,“然後呢?”
楚思佞一猜便知他沒聽懂,淡聲道,“我不能出面,只能你去。我會在暗中協助你。”
聞言,玄卿還是有點沒底,“你怎麼協助,躲起來偷看?”
“集齊龍珠需要運轉飛升大陣才能飛升,他們現在估計正在準備陣法,陣法一旦開始運轉,絕不能中途停止,”楚思佞彷彿能夠看穿對方的一舉一動般,冷靜分析,“因此白善就只能在陣法中央運轉陣法,你只需打贏陳樾柳,將陣法毀掉,然後我便可以出面幫你一起對付白善拿回龍珠。記住,一定要將陣法毀掉,否則我出現就是自投羅網”
玄卿手心盜汗,攥緊手心長劍,“那個陳樾柳,厲害麼?”
“女媧族歷代以來最強的族長,身懷瞳術,極擅操控心智。”
“……”
楚思佞見他似要退縮,又道,“別怕,依我判斷她贏不了你。陳樾柳有個胞弟名叫陳遵,雖法力不及陳樾柳,卻能壓制陳樾柳的瞳術,我會把他找來前去助你一臂之力。”
玄卿想說你判斷有個屁用,可眼下似乎再臨陣脫逃也來不及了。
如果他不去,芽芽肯定也會遭殃。
那……那就去吧,萬一李翠花說的是真的呢?
或許,他從來不夠瞭解自己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