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什麼?”玄卿恨不能一劍捅死他,“楚思佞,事到如今你還敢裝!”
怪不得喝交杯酒時讓他先喝。
這個卑鄙齷齪陰險狡詐的小人、混賬、變態魔頭,居然騙他喝下了女媧之淚!
劍尖覆上一層凜冽的劍氣,楚思佞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極盡誠懇地解釋道,“夫人息怒,我當真拿錯了,可這女媧之淚早喝晚喝又有什麼關系,反正你我遲早都要同房。”
還演!
他是反應遲鈍些,又不是傻子!
玄卿一腳踹翻身前礙事的椅子,對準楚思佞的心口提劍而上。
如果要跟楚思佞同房,他寧肯今日戰死在魔宮,至少傳回宗門他還是一條好漢,比沈玉衡強多了。
大乘期的劍氣令整座魔宮裡的物件皆震顫不已,桌椅板凳東倒西歪,桌上的紅燭也被劍風盡數掃滅,大殿內陷入一片昏暗。
可劍尖抵達楚思佞心口的剎那,眼前人的身影竟一瞬消失在原地。
玄卿愕然片刻,四下看去,連半個人影都瞧不見。
人呢?
窗外無月,紅燭一滅,魔宮內伸手不見五指,玄卿用神識搜尋著楚思佞的去向,攥著長劍的手心漸漸冒汗。
好熱。
剛剛這裡有這麼熱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楚思佞仍未出現,這算壞事好事,玄卿已經無暇去細思。
渾身熱得厲害,腿腳也發軟無力,心尖好像有蟲子在啃咬,酥癢痠麻。
好難受,這熱意有點不太對勁,怎麼全都集中到身下了?
玄卿強撐著一劍捅入腳下玉磚,勉強站直了身子。
“藥效上來了?”
楚思佞竟不知何時顯形,懶散靠在椅子上,腳下還盤踞著一條通體雪白的吊睛白虎,正順從而親暱地舔舐著他的足靴。
指尖沿著玄卿曾喝過的酒盞輕輕轉了一圈,男人眼底笑意更深,循循善誘般低聲道,“爬過來,求我。”
爬過去求他??
玄卿險些背過氣去,他生平最厭憎兩種人,一種是像沈玉衡那般冷血無情居高臨下的混賬,另一種,就是楚思佞這種虛偽下作陰暗齷齪的變態!
要他拋棄尊嚴去求楚思佞的垂憐,絕無可能。
上山學道這些年,雖說他根本不在乎師尊所授的宗門道義,但好歹也算一眾師弟眼中清正氣潔的好師兄,如果宗主和師弟們知道他屈服於楚思佞這魔頭,那他不如一劍殺了自己。
玄卿咬緊牙關,提起劍來。
死沒什麼可怕,跪著死才可怕。
他舉劍對準自己的心口,方要一劍捅進,手腕卻被猛地攥緊,再也不能前進半寸。
身前男人眉宇輕擰,稍一用力,便將玄卿手心的劍震落,“怎麼一點情趣也不懂,我逗逗你而已。”
逗你大爺!
玄卿死死盯著他,抬手便是一掌,毫無意外地也被楚思佞反制住。
“好好,我知錯了,夫人原諒我可好?”楚思佞將他拉進懷中,受那甜膩的香氣影響,眼底漸次染上濃鬱不化的慾念,聲音好似誘哄,“求你了?”
冰冷的身軀此刻竟讓體內滾燙的烈火燃燒更甚,玄卿眼眶微紅,想要推開他卻壓根使不上力氣。
好難受,好想……不行不行,他才不跟這種混賬……可是好想……不行不行……
見他竟然還能忍耐,楚思佞不由驚訝,半晌,他抬手脫下身上外衣,好奇地歪頭看向玄卿,“還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