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已事先告知許顯純,他沒來跟舅舅說?”
方正察言觀色,魏忠賢的表情不似作偽,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
“什麼?你跟許顯純說過,這小畜生,居然沒有告訴我!”
魏忠賢心急如焚,許顯純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王富貴,把許顯純給咱叫來,我要好好看看,他那顆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方正拉著魏忠賢的手,讓他坐下,輕輕的替他捶著後背。
“咳咳咳——”
魏忠賢年輕時,為了戒賭,自宮時感染風寒。
大病一場後,就落下了咳嗽的毛病。
此時心情激動,咳嗽的更加厲害。
方正不忍舅舅受苦,當下伸出左手,抵在魏忠賢風門穴上,丹田中真氣鼓盪,自腹至臂,由臂及掌。
一股溫和的內力源源不斷,透過風門穴,散諸魏忠賢全身。
魏忠賢只覺一股暖流進入體內,渾身暖洋洋的。
他忍不住閉上雙目,安心享受。
肺部陰寒之氣頓消,呼吸也順暢起來。
方正這才停止輸入內力,回掌收工。
魏忠賢睜開眼,驚詫道:
“正兒,你何時學得如此內力?我記得你不是不愛練功嗎?”
方正說道:
“外甥進了錦衣衛,才知世道艱難,這個世界,光有知識、會讀書還不夠,一旦失勢,沒有自保之力,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方正目光灼灼,看著魏忠賢的眼睛說道:
“詔獄裡的人太慘了,甚至連自盡的能力都沒有,外甥見多了,不希望自己也學他們那樣。外甥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舅舅你。”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希望自己有能力保全舅舅和自己。”
魏忠賢動容道:
“正兒,你真是長大了。”
他伸出手,在方正的手背拍了幾下。
只有在方正的身上,他才能感受到親人的關懷,家人的溫暖。
方正心思一轉,有些疑惑道:
“舅舅,你久居高位,想學高等武功應該不難,為何?”
“呵呵,你舅舅我年輕時,不過肅寧一破皮,等到進了京師,忙的事爭權奪利,哪有時間練功。修煉武功,是水磨工夫,也是個苦差事。”
魏忠賢的目光柔和,他看方正,就跟看自己兒子一樣
“以前舅舅讓你練功,你說練功無用,都是跑江湖的莊稼把式,還不如多讀書,以後登堂入室,執掌一方。你那個時候,嗨,不說也罷。”
方正老臉一紅。
魏忠賢沒說完的話,都在他的記憶裡。